雷蒙德看着安南，眼睛愈来愈红，带着歇斯底里的愤怒：“你为了一群泥腿子，就毁了雷蒙德家族建立起的一切！？”

“安南·里维斯，你不配作为一个贵族，你真该死……啊啊啊啊啊！！！”

激动的雷蒙德冲向安南，但刚靠近铁栏或者说安南，就发出一声惨叫倒飞出去，撞在潮湿污秽的墙壁上。

安南毫不可怜地垂眸注视着他：“没关系，你并不孤独。”

他不是唯一那个。

疯狗大公，克洛都在地狱里等着他。

说不定他们还能在那儿组建个复仇者联盟什么的，如果没被劣魔吃掉的话。

“而且不要误会，我不是故意针对你们。”

雷蒙德大领主爬起来，发丝凌乱的搭在额前，不久前有多意气风发，现在就有多狼狈。

他冰冷的盯着安南：“我真该当时就直接杀了你。”

安南认真的说：“你做不到。”

“我拼尽全力杀你，你的浮空城和蓝龙也来不及救你。”

“看，你并不了解你的敌人，你自己以为掌握一切，但还是被傲慢蒙蔽了双眼。”

安南说着，一枚晶莹的水晶从他口袋里滚落出来，在他“啊，不好意思”之中捡起来。

“那是什么？”雷蒙德大领主看出来他是故意掉的。

“没什么，就是如果不小心弄碎了就会冒出来六个传奇替我把眼前的敌人全都干掉的小玩意儿。”

雷蒙德大领主这回沉默了好久：“……你是帝国的私生子？”

“我能有今天全靠我自己的努力。”

“呵……”

“看，你还是不信。”

“你要我相信一个没有任何根底，从北境逃来的破落贵族在短短三年时间里拥有浮空城和庞大的力量，还灭了一个王国？”雷蒙德大领主讽刺道。

“为什么不行？”安南认真地说。

“……”

雷蒙德大领主终于相信，安南就是流传的英雄诗篇之中那种传奇。

但已经晚了。

发泄的差不多了，安南问道：“所以她的皮在哪？”

“科洛弗矿坑最深处的神殿碎片前，兴许你还能找到皮的灰烬。”彻底放弃挣扎的雷蒙德大领主平静地道。

“神殿碎片？”

“动荡之年落下来的碎片。它与神灵有关，还有一只神孽附着在上面。那只神孽假扮成女士的意志。我装作被骗，将财富教会的教众喂给它，然后在它孵育出神性后夺过来。”

安南皱起眉头，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雷蒙德大领主的坦诚。

“这和阿黛尔的皮有什么关系？”

“阿黛尔是光明神的圣者，哪怕没有觉醒，她的皮囊仍带有反击一切神性力量的神圣防御。”

安南什么也没说，准备离开。雷蒙德大领主出声叫住了他。

“安南·里维斯，你赢了，我愿意交出破碎山脉的所有权，还有雷蒙德家族的财富。”

雷蒙德大领主满怀不甘的低下头，却只得来一声“已经晚了”。

“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朝着安南背影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