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会答应的。”他说。

江若乔歪着头看他，“那可不一定，故事的最金鱼可被渔夫烦死了。收回了所有的东西。”

陆以诚说，“那是那一条金鱼，这一条小金鱼永远都不会这样。”

江若乔将手放在他手心，“最好这样，”她故做出凶狠的表情，“不然会将这条小金鱼下锅油煎红烧了。”

陆以诚：“可以。”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煎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被油烫到了。”

……

世界上的会有这样的小金鱼吗？

江若乔想，应该是有的。

他甚至傻到，她说下锅油煎红烧他，他也会温柔地提醒一句，别被热油烫到。

所以，她对他所有的破例，都有原因。

下午时分，带孩的任务落在陆以诚跟江若乔身上了。

一家三口被外公外婆赶了出来。

于是，江若乔带着陆以诚跟陆斯砚来逛商场，四处都是人，不过年味浓，每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在溪市碰到老同学的概率实在太高太高，他们三人准备找家店坐下来喝东西时，江若乔碰到了以的高同学。

高同学一眼认出了江若乔，惊喜地喊，“江若乔！”

江若乔记也好，她的同学们，除非是幼儿园的同学，小学同学再碰面她都能认得出来，“章琪，是啊！”

章琪颇有些受宠若惊，“还记得？”

不怪章琪这样惊讶。

其实她们人在高一上学期同学过。

高一下学期进行了文理分科，人不在一班了。在章琪看来，江若乔这样耀眼的美女学霸，肯定是不会记得她的，没想到江若乔一下叫出了她的名字来，章琪高兴极了，“的记得啊！”

江若乔笑了，“当然记得，那时候们不是一块儿做值日嘛。”

章琪乐了，“是的是的！”

人寒暄了一会儿，章琪自然没忽略江若乔身旁的大小枚帅哥。

小帅哥也算了。

这大帅哥……让人好奇啊，应该不是她们以高的，那时候高如果有这样一帅哥，她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江若乔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挽上陆以诚的手臂，介绍道：“章琪，这是男朋友陆以诚，他跟是一学校的，这次来溪市玩儿。”

章琪：哇！

一学校，那是a大的？

还长这么帅！！

“这是高同学章琪。”江若乔对陆以诚说。

陆以诚心情莫名好。

她这样介绍他。她说，他是她的男朋友。

陆斯砚感觉到被忽略了，跳了下，“章姐姐，好，是陆斯砚！”

章琪低头，看向顶着一头小卷『毛』的陆斯砚，心里也在尖叫：哪里来的萌娃长得也好好啊！感觉像是那种小模特一样，又俊俏又可爱的小萌物。

“这是大哥。”陆斯砚指了指陆以诚，又指了指江若乔，理所当然地说：“这是嫂。”

章琪这明白过来这三人是什么关系。

哥哥带着弟弟来找女朋友？可以的！

告别之，江若乔又薅了一把陆斯砚的卷『毛』，低声警告道：“不皮。”

天天对外面说什么大哥大嫂。

有这样的儿吗？不怕哪天翻车吗？

陆斯砚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可能他们都没聪明，都知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这词，他们都不知道。”

江若乔咬咬牙，“谁会想到这上面来啊！”

陆斯砚语气拽欠揍：“那是他们没想到，不关的事哦。”

江若乔：“……”

从商场出来，三人继续到处晃悠，结果来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摄影馆。

陆以诚想到陆斯砚带来的那块怀表，心念一动，“不，们去拍张照片吧？”

他这样一提，江若乔也心动了。

她见过那块怀表里镶嵌的照片。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也可以去拍一张全家福了吧。

三人走进了店里。说清楚了他们的求，准备开始拍照了。陆斯砚身高摆在这里，能站在台上，江若乔站在他的左边，陆以诚站在他的右边。三人都冲着镜头在笑，陆斯砚突然调皮起来，非一手抱着爸爸一手抱着妈妈，这一幕也拍了下来，摄影师翻看自己的相机时还在感慨，“养眼，确实养眼。”

陆以诚多出了钱，这边也进行了加急处理。

几小时，怀表里又多了一张照片。

照片，小孩一手揽着年轻的妈妈，一手揽着年轻的爸爸，年轻的爸爸没看镜头，而是看向了孩以及年轻的妈妈。

没将他的眼神拍得太清楚，但观者也能感受到他眼的温柔。

怀表有张照片。

一张是三十岁的陆以诚、江若乔以及三岁的陆斯砚。

一张是新鲜出炉的二十岁的陆以诚江若乔以及五岁半的陆斯砚。

无论是三十岁的陆以诚江若乔，还是二十岁的他们，斯砚都是宝贝。

江若乔跟陆以诚回到溪市，经常会有分裂的感觉。

一天一大半时间里，他们带孩，是孩的爸爸，孩的妈妈，人偶尔也会因为教育理念产生分歧。

有一小半时间里，他们见缝『插』针的谈恋爱，这时候有他们，他是男朋友，她是女朋友。

经常约会的地方是厨房。

人会一起洗碗，一般洗碗时长一小时到小时不等。

这时间段陆斯砚同学都在看汪汪队，外公外婆负责看住他，给年轻的可怜的情侣一点空间。

陆以诚的初次牵手，是江若乔的。

初次拥抱，也是她的。

初次被人从背抱住，也是她的。

这是江若乔最喜欢的，他洗碗或者煮东西的时候，从背抱着他，她感觉偶像剧。

也喜欢装睡被他公抱抱回房间。

这天晚上，陆以诚再一次将她抱回房间，他从一开始的亲额头，变成了现在的碰一下嘴唇，当然这肯定是没别人看到会这样。

他刚出去，还在伪装睡美人的江若乔睁开了眼睛，翻了身，将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偷笑。

不想让任何人听到她的笑声。

连她自己也不可以。

陆以诚回了房间，在外公的鼾声，逐渐入睡。他其实会做梦，但在这寻常又温馨的夜晚，他做了一奇怪的梦。

梦，他是局外人旁观者的视角，仿佛是灵魂状态，他能看得到别人，别人看不到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去哪里，能在一片雾茫茫向走着，方越来越清晰，他来到了一家医院。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好像被什么牵引着一样，他来到了肿瘤科住院部的安全通道。

他愣住了。

因为安全通道的楼梯台阶上坐着一人。

那是……

江若乔。

她好像不一样了，头发短了一些，人也消瘦了多，在他的记忆以及印象，她一直都是光彩夺目的，是这一刻，她整人看起来晦暗，好像明明爱干净的人，却一点儿都没顾忌坐在地上，旁边是一瓶矿泉水，瓶盖打开了，她垂着头在吃面包，可能是面包太干了，吃了几口有些难以下咽，她又喝了几口水。

难过。

狼狈。

他心疼，一次又一次的冲过去，可她看不到他，他喊她的名字，她也没有听到。

发生什么事了？

她怎么会这样？

这究竟是在哪里，她为什么会在医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到底是怎么了？

他能感受到她的孤苦无依，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急得上火时，她起身了，拿着矿泉水离开了安全通道，他立马跟了上去。

“若乔！”他喊。

“小乔！！”他继续喊。

她听不见。

他颓败极了。

他声嘶力竭的喊：“江若乔！”

“江若乔？”

这一次，有了声音，她停下了脚步，不过这声音不是出自于他。

她回过头看去，他也看向声源处。

来人是……“他”。

不，是他，又不是他。

是另一陆以诚。

“他”是来看望高时的一位老师，却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熟人，或许，不能算是熟人，他们互相都认识，一起吃过好几次饭，但并不在彼此的交友圈，毕竟每次她出现，都是以“他”室友好友的女友的身份。

她也认出了“他”，双眸平静无波，无悲无喜，似乎也没有打招呼的思。

“他”迟疑了一会儿，“江若乔，还记得吗？”

“是陆以诚。”

……

梦的他看着他们人站在医院走廊。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有人叫住了她。

这人是陆以诚，或者更为准确一点的说，是另一陆以诚叫住了另一江若乔，出现在她的人生。

好像，有江若乔在，那么陆以诚一定会出现。

是时间早晚而已。

但他一定会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