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白】错之七[1/2页]

白皎然回头,看到韩渊一手捂着嘴,咳得满脸通红,那双眼睛却定在他身上。



“等等……”



“怎么能等!你病得这样厉害……为什么你之前不告诉我你病了!?”



“你别……咳咳……着急……咳咳咳!”



韩渊握着白皎然的手冰凉,带着滑腻的冷汗。他想说什么,却只能憋出几个字,反而引起了更猛烈的咳。



白皎然第一次见到韩渊这样虚弱的样子,偏偏在这空旷的草原上。



“放开我……你这样不行的!干什么这样倔啊!”



韩渊却捂着胸口,固执地摇着头。直到这一阵缓过去,韩渊弯着腰,喘了几口气。然后他才站起身,辨认了一下方向。随后,他冲正南方指了指,



“你不要回谈判的地方。往前面去,我的马车在那边。你叫车夫带着你去找大夫……然后你在营帐里等,叫他们……咳咳,他们来接我就好。”



“知道了!”



白皎然往前一步,手腕上却又传来拉力。他用力一甩,将韩渊的手甩开,



“还做什么?”



“你慢点走……别,咳咳,别着急。”



“……”



韩渊松手了,白皎然却木愣愣杵在原地,一时没有回神。



他这才明白过来,方才韩渊不让他走……恐怕,是怕他太过着急,路上会出事。



——虽然,这里距离和谈之处那么近。他根本想不到自己会有什么事。



白皎然心里突然有点难受。韩渊却误以为他在担心。他好像已经缓过来了,除了声音低哑,脸色苍白,他举止神态都没有流露出虚弱的痕迹。



他冲白皎然摆了摆手,



“去吧。我没事。”



“……我马上就回来。”



“我等你,你慢慢走。不用急。”



白皎然脑子里有点乱。他真的听话地慢慢迈步,向前走去。走了几步,他忍不住回头,发现韩渊也在看他。



见到他回头,韩渊冲他挥了挥手。



白皎然就又转过身,继续往前走。脑子里却是方才回头时候看到的画面——



广阔无垠的大草原上,韩渊独自站在原处,看着自己的背影。他很高大,也很强壮。可方才那一瞥之下,与几乎吞没了天地的空旷相比,他却显得那么孤独。



好像孤零零的他,一个人撑起了背后的那一片天空。他看起来游刃有余,所以就不会有人想起来问一句……那么大的一片天,扛起来重不重?



……



白皎然又走了几步,距离远到他韩渊已经看不到他了,就用力奔跑起来。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到了马车前。车夫跟着韩渊许久,对白皎然很熟悉。见他满脸汗水,气喘吁吁,吃惊不小。



“白大人!你怎么了?”



“韩大人……他……”



“我家大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车夫大惊,



“早上我就劝过他!都已经晚了,也不差他一个人,为什么一定要来会场?病成那样,拖了这么久,这是要生生熬坏身子吗?阿甲,快过来!大人出事了!”



阿甲就是那名心直口快的侍从,他正在一边饮马。听了对话,他二话不说,拉开车门扶着白皎然上车,自己也跟着跳了上去。



“白大人,您指个路!”



“好。就往北去,那个方向……”



车夫一扬鞭子,马车开动。两声询问同时响起,带有相似的焦急,



——“韩渊他是怎么了?他病了很久?”



——“我们大人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两人同时说话,就看谁官更大。阿甲尴尬地摸摸鼻子,先回白皎然的话。



“回白大人,我们大人上次送您回去那一次,就染了风寒。后来迟迟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重。我们都有些担心,您也知道,这草原上缺医少药的,大人之前又才受了伤,并未能痊愈。可怎么劝他都不听,每日都挑灯夜战,忙到深夜……白大人,我是个侍从,大人不肯听我的劝。可他从来最听您的,您劝劝他吧?”



“那一天之后,他就病了?”



白皎然有些恍惚,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



“大人自己不说,谁敢用这种事去打扰您?”



阿甲依旧心直口快,



“何况,您也没问过啊。”



“……”



“再说了,您和我们大人这么好。之前天天形影不离的,我们大人病了这么久,您难道没发现?”



“我……”



白皎然咬住了嘴唇。片刻,他才艰难地答道,



君宠难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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