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焱心脏沉沉地往下坠,却仍残忍地说完了那句话:“你……可有异议?”
应伏心缓了许久,从喉咙中挤出颤巍巍的一个‘我’字,又因哽咽说不出话。
聂焱没有言语,静静地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应伏心总算囫囵说出完整的话:“我……没有异议……”
便是这样伤情的时刻,一旁突兀地响起掌声。
是牧重山。
“不愧是大师兄。”牧重山感慨地鼓着掌,“如此的公私分明,虽这位师弟是你喜欢的人,却没有包庇之举,当真是大公至正。”
他故意说的极大声,就算是三米外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聂焱:“……”
牧重山勾唇笑道:“大师兄,我去瞧瞧刚走的那小子有没有乖乖领罚,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着他御空而起,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聂焱:“……”
聂焱看向应伏心,发现他低着头用手背偷偷揉搓眼睛,大约是太过伤心,并未听到方才牧重山的话。
聂焱突然道:“我等等带你去见师尊。”
这句话应伏心听进了耳里,他愣愣地抬起头来看聂焱,似不理解他话的意思。
“什……什么?”他压不住声音的哽咽,话说的断断续续的。
“你不是一直想见寒木散人吗?我带你去见他。”聂焱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应伏心面露不解神情:“可是我……我被逐出宗门了。”
“对。”聂焱道。
“那我……我怎么……怎么还能去见寒木散人呢?”
“不冲突。”聂焱平静道,“我答应过你,要带你见师尊,我不会食言的。”
应伏心晦暗的眼眸一点点亮了起来,他连忙止住哭意,拉起袖子慌张胡乱地擦脸,似想赶紧整理好仪容。
就在应伏心慌慌张张地擦脸时,聂焱面露犹疑的难色,说话难得地开始吞吐,但终是把话说了出来:“你……你……”
“你……方才听见那名师兄的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