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敬母亲一杯...)[2/2页]

钟念月哪里知晓这府中人在想什么,她与晋朔帝一并拐过回廊,随后驻足道:“陛下去吧,我要自个儿入席了。”



晋朔帝应了声,却并未先行离开,而是转头紧盯住了钟念月。



钟念月轻眨了下眼:“我先走啦?”



“嗯。”



他目送着钟念月穿过剩下一段回廊,跨过厅门,缓缓走入人群间落座。



而后晋朔帝才走了另一条路,进到了那行拜礼的厅堂中。



今日惠妃得了个恩赐,能出宫亲眼瞧着太子拜堂成婚。



只是她是没资格坐主位的,也就一把椅子容下她的病躯。于是就这样歪歪倒倒地倚在一旁,耳听着旁人高呼:“陛下驾到!”



众人暗暗惊叹。



还当太子要失宠了呢。



如今瞧来,陛下还是那个陛下,并未一心偏颇到钟念月身上去……



然而只有惠妃知道。



什么恩赐。



何来宠爱?



要她亲眼瞧着太子与高淑儿成亲,简直是天下最大的折磨!



晋朔帝亲来,也只是要亲眼瞧着她儿从此再没有与钟念月相好的机会。



他今日来瞧的,是情敌……



惠妃还是没能将晋朔帝的心思完全猜透。



晋朔帝一人坐主位之上,冷淡地将眼前一幕幕收入眼中。



他年少时,先帝为他选了惠妃几人,只是无一人是正妻。又兼之当时先帝身体渐不如从前,事事从简。



天文地理,行文打仗,晋朔帝都多有了解。



只独独也不知晓这成婚该是个什么模样。



他今日且瞧一瞧,蓄下几分经验。



待到与念念大婚时,处处都该要比这更好上数倍。



“一拜天地。”那厢礼官唱道。



锦山侯小声与钟念月道:“太子总算是成亲了,我整日里都怕念念将来要嫁他呢……我总觉得他瞧着可怕得很。”



钟念月笑他:“你见陛下的时候,也总觉得他可怕。”



锦山侯摇摇头,憋出来一句:“那不一样的……”



礼很快就行完了。



而后新娘被扶着离开,又昏了的惠妃也被扶了下去。



太子头戴金冠,愈发有了几分成年男子的气度。



他缓缓拾级而下,手中持杯,彬彬有礼地谢过了诸位宾客。



众人忙称不敢,纷纷举杯。



这一喝,便好像没了个止境。这位平日里温和有礼的太子,今日似是高兴坏了吧,不多时便喝醉了。



钟念月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只觉无趣,便起身去寻晋朔帝。



她前脚方才走。



后脚便有宫人扶住了太子,道:“殿下,殿下去洗把脸罢?”



太子眼珠冰冷地转了转,应了声:“嗯。”



苏倾娥是由别人带进府的,一进门便偷偷跑开了。



她没有去观礼,怕自己生生气死。



她等啊等,等到乐声渐渐弱了,一转头却是先见着了钟念月的身影。



这也就罢了。



那厢还有宫人扶着太子缓缓朝这边来了。



祁瀚是要同钟念月说话吗?



苏倾娥一咬牙,当下不管不顾地先冲出去,撞上了太子。



今日太子府上实在忙乱得厉害,乍见苏倾娥,才有人怒喝一声:“作什么的?”



太子骤然沉下了脸,撕下了那层温和的面皮。



他抬手揉了下额角,看也不看,道:“问问是哪家的姑娘,若是寻不着主,拖出去喂狗。”



苏倾娥掐了掐手掌。



她今日已非当年,她的经验渐渐越发足了。



于是她张嘴便道:“钟念月会死。”



“什么?”太子缓缓转过了头。



苏倾娥道:“按照原本的经历,钟念月会死。”



“什么叫原本的经历?胡言乱语。”



苏倾娥见用“钟念月”的名字留住了他,心下又酸又难受,但还是张嘴道:“太子或许不知我是谁了。但我却知晓,太子素来喜欢吃甜,而不爱吃酸物。太子喜好罗州锦,喜好香云墨,喜好……”



太子一动不动地听她说完。



“把她带下去,扣在我院子里。”太子冷淡地道。



并不如苏倾娥想象中那样的激动与震撼。



苏倾娥急声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吗?你不想听听自己的未来吗?”



太子理了理袖口道:“再与你浑话几句,我那父皇便要寻上表妹了。”



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行去,又道:“我如今更喜云锦,更喜松烟墨……”



苏倾娥:“不对不对。”



他上辈子从来没喜欢这些东西。



后头那小太监拔腿跟上太子,一边飞快地道:“表姑娘喜欢云锦。”送了好多到钟府去,都没个回音。



“表姑娘给殿下送过松烟墨。”



还有好多好多呢。



只是后头都被钟姑娘要回去了。



苏倾娥正惊愕震颤间,被宫人拉了过去。



面前的柱子将她挡了个严严实实。



她只能瞧见太子在钟念月身前驻足。



钟念月却是瞧不见她的。



钟念月这会儿还在一边等晋朔帝,一边数蚂蚁呢,扭头与洛娘道:“这里的蚂蚁与别处的不同,也不知是为什么……锦山侯最喜欢这些玩意儿,若是带给他玩,他肯定开心得不得了。”



这厢话刚说完,便听得身后有人道了一声:“表妹。”



钟念月愣了下,转头看去。



太子面上布着红云,眼底也布着红色血丝,看上去倒是清醒且理智的。



太子挥了挥手。



便有宫人捧了酒杯来。



他笑道:“表妹离席尚早,不曾饮一杯酒。今日该我敬表妹一杯……”



钟念月没有接。



太子抿了下唇,竟是道:“念念来日便是皇后,我还要尊一声母亲。做儿子的大喜之日,自该敬上一杯。”



钟念月:?



好家伙。



你这比我还放得开,妈就先叫上了!不愧是你,心狠手辣忍辱负重狗男主!



钟念月总觉得太子此时瞧着不大对劲,哪怕他瞧着神色清明。



她暗暗退了半步,再一琢磨。



要不你和相公子先打一架,赢了的再做我的儿子!



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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