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白(一日不见,思之如狂,念念...)[2/2页]

不等她应声,晋朔帝已然走了出去。



外面跪了不少钟府的下人,他们连头都不敢抬,只隐约扫见晋朔帝的鞋面与衣摆,就这样恭敬地送着他离开了。



晋朔帝走到院门外,一眼先瞧见了钟大人与万氏。



他当即客气地道:“朕打搅钟大人与夫人了。”



钟大人僵着脸道:“陛下言重。”



此时太子方才按捺不住,低低出声道:“父皇。”



晋朔帝的目光轻飘飘地从他身上掠过,道:“太子来探望念念?”



太子听他口吻亲近,不由将头埋得更低了,只有借此动作,方才能掩住他眼眸中汹涌的情绪。



太子应声:“回父皇,是。”



晋朔帝:“念念已经累了,钟大人与钟夫人再说上几句话,想必就撑不住了。太子也就不必去打搅了。”



太子猛地抬起头来,盯住了晋朔帝。



晋朔帝微微转动视线,与他相对。



太子咬牙顿了片刻的功夫,还是在他父皇面前低下了头。



他强忍着心底几欲滴血般的难受,应声道:“……是。”



晋朔帝继续往外走。



钟大人作为臣子,也只有咬咬牙,上前相送。



倒是万氏留在了原地。



而这厢钱嬷嬷等人小心地听了半天,等确认晋朔帝确实是走远了,他们方才敢连滚带爬地起身,往姑娘跟前凑。



他们步履此时都还晃晃悠悠着呢。



“姑娘……”钱嬷嬷刚起了个头,喉中便堵住了。



陛下……陛下竟然……



这简直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



书容这会儿还哆嗦着呢。



她是怕晋朔帝的,因而也只觉得姑娘若是进宫,只怕麻烦着呢。



钱嬷嬷在那里更了半晌,最后长叹一声道:“倒是一语成谶了。”



钟念月疑惑看她:“什么?”



钱嬷嬷脸上像是喜又像是悲,她道:“姑娘不记得了吗?当年姑娘躺在床榻上,仔仔细细与奴婢说,不喜欢太子了,觉得太子不够好。姑娘说自己应当喜欢这天底下最厉害的男子才是。”



她激动道:“那除了陛下,还能有谁?”



万氏踏门而来,也恰巧听见这段话。



她一怔。



那倒……还是缘分了?



只有钟念月张开嘴又合上了。



唉,当年那不是胡说的么?不这样说,怎么能体现出我对太子只有少女的天真心性,而非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呢?



钟念月最后也只低低说了句:“我有些累了。”



香桃闻声忙扶住了她:“还是先歇息吧。”



万氏便也闭了嘴。



万氏陪着钟念月入了睡,而后才起身往外走去。



等出了院子,恰巧遇上返回来的钟大人。



钟大人叹气道:“阿如,你也看出来了是不是?”



万氏神色镇定地点了点头,看着竟是有些平静。



钟大人不由道:“阿如心下如何想?”



万氏:“念念喜欢便好。”



万氏当年能说得出,念念喜欢太子,那就用尽办法,也要把太子给她的话来,就可见她一切是以什么为先了。



钟大人一时语塞,自然不好说自己的反对了。



毕竟他向来都很尊重妻子的意思。



钟念月睡了一觉起来。



她的及笄宴何其盛大,此时已经在京城中传开了,便是百姓私底下都不乏有议论的。就差没说她及笄宴上,王母娘娘都来给送蟠桃了。



不过钟府此时并不关心这个。



底下丫鬟伺候着钟念月穿好了衣裳,正是晋朔帝说的那身石榴红的衣裙,是万氏亲自挑的,说是及笄的第二日,该讨个喜气。



钟念月听罢都禁不住想,晋朔帝这人城府究竟何其深?



连万氏的反应都算进去了。



等换好衣裳,外头便有宫人来传话,说是惠妃要请她去宫中叙话。



万氏变了变脸色,心道惠妃怕是知晓晋朔帝的心思了,恐怕她对念念下手……



万氏出声:“念念不如称病不去了罢。”



钟念月摇摇头道:“母亲真以为是惠妃请我么?”



说罢,她站起身来,轻叹一声,还是吩咐了香桃:“将我桌案上那条琥珀禁步取来。”



等钟念月登上了马车。



万氏这才反应过来,不是惠妃请,那便是陛下请了……晋朔帝倒还真是,对她女儿花足了心思。



这厢入了宫。



钟念月方才踏入殿中,便察觉到晋朔帝的目光朝她腰间扫了过来。



钟念月本来想捂着,不叫他得逞。



但想来想去又觉得这样别别扭扭没意思,便强忍着放开了手脚,大大方方上前就是。



她抬眸道:“陛下唤我来,是为何事?”



晋朔帝温声缓缓道:“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大约是这人生得实在俊美,又气质过人,这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半分不叫人觉得腻味,反倒确有深情自然流露一般。



钟念月忽地有些抵不住他的目光。



晋朔帝问:“不知念念可似朕?”



钟念月张张嘴,还不等说话。



晋朔帝又道:“念念丢了的时候,朕的梦里都是念念哭得厉害,伸手却攀不住朕的衣襟。”



钟念月步履一顿,一时胸口又闷又酸。



眼眶好像也有些热了。



他待她是真的好啊。



情意也是真的,而非是作假。



她对他,也兴许是如亲人般的情谊更多。



“念念怎么不动了?走累了?”晋朔帝问。



他放下了手中的御笔,竟是要从御案前走向她。



钟念月突地抬头看他,道:“陛下在那里等我罢。”



她缓缓走向他,又道:“也是有思念的。我在外头的时候,想过爹娘,想过陛下和兄长。”



晋朔帝定在了那里。



他权当没听见前头的“爹娘”,只当自己排在了钟随安的前头,倒也是可喜可贺一桩事了。



钟念月很快便拾级而上,在晋朔帝跟前跟定。



她悄然叹了口气,似是将那一腔的倔劲儿都泄掉了,她悄声道:“我不敢立即应了陛下,我年纪小,许多事不曾经历,便也不敢随意答应。可我愿意试一试……只怕要不了多久,陛下便要觉得我是个骄纵蛮横无趣懒怠之人……”



孟公公在一旁暗暗心道。



姑娘,您不一直都娇蛮懒怠得厉害么?



咱们都清楚哪!



但咱们也都还是喜欢您哪!



晋朔帝没有急着出声道“朕不会”。



他问:“试一试?念念要试……?”



钟念月轻声道:“试着与陛下好呀。”



晋朔帝的眼眸深沉,面上的笑容就此敛住,似是被这般巨大的惊喜冲击得住了,因而泄露出了一分他少有过的失态。



他四肢绷紧,缓缓抬起手来,托住了钟念月脑后的发丝,而后轻揉了下,将钟念月拦腰抱起来,放在了跟前的御案上。



奏折因此散落了一地。



钟念月没由来的一慌。



等等……



怎么感觉我好像跟揣着钥匙,把猛兽的笼子给打开了似的?



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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