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是娇气得厉害...)[1/2页]

第九章



“念念,休要胡言!”钟大人立刻喝道。



孟公公心说,这话倒也不对。那也不叫胡言,陛下相貌,的确胜世人远矣。只是从前无人敢说这样的话罢了。



晋朔帝此时盯着钟念月抿唇不语,一时间所有人心里都没了底。



饶是钟大人再稳重,这会儿额上都缓缓流下了三滴汗水。



宫中拢共有三位皇子,却并无一位公主。



晋朔帝养儿子如养狼崽一般,彼此之间实在谈不上有多么浓厚的亲情可言。



大臣们的女儿,能见到他的也并不多。



就连王公贵族,甚至是他一母同胞的姐姐生下的女儿,也很少出现在他的跟前。



“父皇……”祁瀚陡生一股勇气,再按捺不住,主动出了声,想要将话茬带回到三皇子的事上去。



晋朔帝分了他一点目光。



倒也不算太过愚笨,总比三皇子强上一些。



只是晋朔帝并未理会他。



这位尚且还年轻的帝王,依旧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钟念月,像是要将这充斥着别开生面新鲜劲儿的,脆生生的小姑娘,整个都剖开看清楚。



比较之下,三皇子与太子之间那幼稚且生嫩,连台面都上不得,仿佛小姑娘扯头花一般的行径,实在叫他提不起一丝兴致了。



这大殿被难言的静寂牢牢笼住了。



“陛……”庄妃刚起了个头。



钟念月便又嗓音清脆地开了口,她话是看着钟大人说的:“爹爹,我夸了皇上,皇上该是高兴的。”



庄妃咬牙怒视。



这小姑娘嘴甜得厉害,什么话都叫她捡来说了,连陛下的态度都叫她说了!



钟念月顿了顿,微微一垂首,她似是怀揣着少女的一派天真,无形间好像有两只兔耳朵也跟着耷拉了下来:“自然,这只是我这样想了。”



“陛下喜欢听夸赞之言,还是逆耳忠言,……我不是陛下肚子里的蛔虫,我也说不好的。”



祁瀚怔怔望着她的侧脸,喉中吐不出声音了。



他这表妹怎么瞧着瞧着……就越叫人本能地生出一分怜惜不忍来?



钟大人看着女儿,一颗心都软了,心道,女儿到底年纪还小呢,原先整日拘在府中,只相交一个太子,因而养成了这般纯善心性……



晋朔帝喉中低笑一声:“若是要听这逆耳的话,钟姑娘又该要说什么?”



钟念月娇声道:“偌大的宫殿,怎么连个凳子也没有呢?”



晋朔帝:“这便是逆耳忠言了?”



钟念月点点头,她并不怕他,在他跟前还有几分娇憨味道。



钟念月细声细气道:“是呀,我如今才读了两本书,也不考科举,也做不得官。于我来说,这便是逆耳忠言了。”



晋朔帝的目光在她面上打了个转儿。



他这才发觉,原来这世上有人未曾读过几本书,却也并不叫人觉得面目愚钝、厌烦不耐。



而有些人,整日里名师相授,读书无数,却也依旧叫人觉得木讷不堪,愚笨至极。



晋朔帝顿了片刻:“朕既听得夸赞之言,也听得逆耳的忠言。”



孟公公顿了下,就在其他人也跟着发愣的时候,他飞快地反应过来:“去搬张凳子来给钟姑娘。”



庄妃一听,五官都扭得像是要飞出去了。



钟大人长舒一口气。



不错。



在陛下跟前,遮掩隐瞒、畏缩慌乱,都是愚蠢行径。唯有坦荡陈词,肺腑之言,方才能在陛下这里,得到一丝宽和。



孟公公若是知晓钟大人的心中所想,恐怕忍不住要笑出声。



肺腑之言?



这小姑娘又娇着呢,又鬼着呢。



晋朔帝敛住目光:“太子,你说罢。”



三皇子落后太子半步,他此时再望向钟念月,眼底的嫉妒与愤怒都快要遮不住了。



而祁瀚自认他与钟念月乃是“一伙儿的”,听见晋朔帝的声音他也不觉得压力加身了。



祁瀚主动朝前再迈一步,躬身道:“回父皇,今日之事倒也是我的过错……是我要将那日剥的松子,送到表妹手边。表妹说要叫众人来分,却不想引得三弟出声……”



“三弟叫表妹扔了就是,又叫我不要纠缠表妹不放。”祁瀚轻叹一口气,面露愧色,道:“表妹与我自幼一同长大,她天真烂漫,心性单纯……”



钟念月:?



祁瀚却越说,越觉得好像就是如此,险些要将自己都一并说服了。



世家贵女,哪有胆敢抄起凳子打皇子的?若非是为了我,表妹怎会如此?



祁瀚喉头紧了紧,真情实感地红了点眼圈儿:“表妹想是为着我,才生气之下,将那瓷盅扔向了三弟。”



说罢,祁瀚抬手一比划:“那瓷盅便这样巴掌大,正砸在三弟的怀中。三弟怒而起身……”



三皇子听不下去了。



庄妃也听不下去了。



钟念月都忍不住心说,好一个男主哇!你才是全文最大那朵白莲花啊!



“太子分明只捡了有利他的来说!”三皇子插声道,那张如玉面容都生生气青了。



祁瀚轻叹道:“我知三弟心中愤懑,便一声‘二哥’也不称了。”



三皇子:“……”



“祁瀚!”三皇子怒喝道。



庄妃心间一颤,匆忙跳起来当先喝住了自己的儿子:“你目无兄长,还不住嘴?”



皇后她作天作地(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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