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文章内容的一点解释 这些天有不少书友反应说书中的很多地名都被字母代替了,这事儿怪我,以前平台发过类似通知,但没有引起我的重视。 但是吧,即便知道了我也不太好改,有些地方有别称,有些地方就没有,尤其是比较小的地方,我也只能就这么写了,总不能用汉语拼音吧,那样有凑字数的嫌疑。 既然是盛世,大家就得有盛世的胸怀,这点小困难一笑而过吧,别骂我也别骂平台,俺们都是背锅侠,确实冤…… 另外还得请求大家一件事儿,我正在建立角色卡,但符合人物的照片不太好找,如果大家有兴趣也有闲工夫,不妨帮我找找。 我有个书友群,789141078,大家要是找到了,就发到群里,多谢啦! 001 房东大叔 瑟瑟北风吹过,树叶渐黄花草枯萎,用实际行动通知人们秋天快走了,冬天即将来临。 京城的秋天非常短,前一天还能穿单衣单裤,晚上睡觉盖空调被也不冷。可是一夜之后突然间觉得大中午的再套件卫衣都不怎么暖和,更要把厚被子拿出来才能不至于半夜冻醒。 人们有房子、有厚衣服,对于即将到来的冬日并没有很特别的关注,街道上依旧车水马龙,谁也不会因为气温低了几度而改变。顶多是医院门诊繁忙了些,突如其来的降温让很多人发烧咳嗽流鼻涕,古人不是云了,忽冷忽热爱感冒。 但动物昆虫们就没这么安逸了,它们会不会感冒很难讲,但躲避寒冷却是本能。有些可以挖洞存粮,靠降低自身新陈代谢水平来熬过漫漫冬日;有些喜欢和人类抱团取暖,千方百计的钻进房屋弄个一席之地,只要人冻不死它们就能安然无恙。 还有一些则根据自身条件选择了迁徙之路,俗话讲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京城太冷咱就往南飞,找暖和地方照样吃香的喝辣的,不用让自己受委屈。当然了,能这么干的通常都是带翅膀的,称作候鸟。 但也有比较死心眼的鸟不愿意长途跋涉,不想昏昏入睡,也不愿意委身于人类忍气吞声,干脆换上一身厚厚的羽毛打算和老天爷掰掰手腕。 每当这个季节,京城上空就能经常看到一群群黑色的身影掠过,同时还有高声呐喊。如果人类懂鸟语,肯定会听到齐声高喊:我命由我不由天! 可惜人类至今没掌握这门技术,所以只能听到一片哇……哇……哇……,单调中透着执着,要是再来点北风伴奏,分外凄凉。 这些乌鸦来自哪儿?夏天为啥不出来鼓噪?大冬天的要干什么去?普通人不清楚,也没人关注。大人们对此情景习以为常,头都不会多抬,但孩子们可能就没那么淡定了。 “我让你叫!让你叫!”一个五六岁的小胖墩就站在院子的石榴树下,举着手里的玩具枪不断扣动扳机。一颗颗塑料小球从枪口喷出,直射旁边的三层楼顶,那上面正站着一排羽毛乌黑发亮的大乌鸦。 乌鸦们对于这些黄豆大小的塑料球毫无惧意,玩具枪也没那么大威力,塑料球根本打不到楼顶,大部分都落到屋顶,顺着瓦片蹦蹦跳跳的滚了下去。 “小米粒,你要是再乱崩那个破玩意,信不信我把枪撅了!”但有人比乌鸦还生气,院门外端着搪瓷盆的高个子中年男人就冲着小胖子大声呵斥,原本不大的眼睛瞪成了三角状。 这位的打扮有点怪,大冷天的还穿着短袖圆领衫,看样子是真不冷,身上湿漉漉的全是汗,脑袋顶上还冒着热气。 “洪叔,我妈说乌鸦是坏鸟……”别看进来的大个子表情和嗓门挺唬人,小胖子并没什么惧色,虽然停止了射击,但嘴上显然不太服气。 “我呸,你妈连喜鹊和鸽子都分不清,她说的话你也信?看看这是什么!”大个子男人也没因为小胖子抬出了妈妈而慎言,嗓门更大了,把手里的搪瓷捅到了小胖子面前。里面装了大半盆豆腐脑,在颤巍巍的卤子上漂浮着几颗红红绿绿的小球,显然不像是作料。 “……我不是故意的……”这下小胖子真怂了,那些小球太眼熟。 “别管故意还是无意,上面这层归你了,洗手去!”大个子男人也没多掰扯,拉开北屋房门气哼哼走了进去。 小胖子一听有豆腐脑吃也顾不上坚持正义了,手脚并用爬上了台阶,跟着大个子男人钻进了北屋,熟络的找到了厨房,在水龙头下凑合冲了冲手,一屁股坐在餐桌旁。 “洪叔叔,乌鸦确实讨厌,叫的很难听!”不过看到桌上的玩具冲锋枪之后,又把刚才的话题想了起来,打算在嘴被食物堵上之前再探讨探讨。 “哦,叫的难听是吧……你说我和电视里的阿姨谁唱歌好听?”大个子男人连手都没洗,从搪瓷盆里往外倒了满碗豆腐脑推给小胖子,自己则端着盆喝,又从餐桌上的塑料袋里拿起个炸糕张嘴就是大半个,但依旧不耽误说话。 “阿姨好听……我妈说你唱歌就像老鸹叫……”小胖子的速度也不慢,抓起一个糖耳朵就啃,虽然嘴小可气势不弱。 “叫我什么!”大个子男人突然伸手在小胖子脑袋上弹了一下。 “哎呦……您……我妈说您唱歌就像老鸹叫!”这个脑夯又响又脆,听着就不轻,但小胖子挺倔强,攥着拳头没让眼泪掉下来,把刚才的回答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充满了愤怒。 “哦,乌鸦叫的难听是坏鸟,我唱的难听也应该是坏人喽?”大个子男人聊天、打人丝毫不耽误吃饭,就这么会儿功夫炸糕已经不见了,又抓起一张糖油饼。 “那……那……那乌鸦不好看!”小胖子已经有了点逻辑思维能力,能听懂这番推论,可仍旧不太服气,还在找理由试图反驳。 “你妈说我长得好看吗?”大个子男人把糖油饼卷起来,张开血盆大口,咔嚓一下又是小半张没了。 “……”不知道是血盆大口太吓人,还是怕再挨一个脑夯,小胖子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哦,乌鸦长得不好看就是坏鸟,我长得不好看也就是坏人喽?”糖油饼彻底没了,大个子男人的嘴全被塞满,鼓鼓的脸颊像只松鼠,可依旧能说话,还字正腔圆。 “小米粒……小米粒?”不等小胖子想出答案,院子里传来了女人的喊声。 “妈……我在洪叔家!”小胖子不再纠结乌鸦的问题了,随便回应了一声,专心致志的对付起手中的糖耳朵,眼睛还盯着塑料袋里仅剩的炸糕,唯恐大个子男人再伸手。 “回家吃早饭!”女人的声音靠近了一些,但没接近房门,停在了台阶下面。 “米粒他妈,别麻烦啦,已经吃上了。”大个子男人喝豆腐脑的速度比吃糖油饼还快,仰了两次脖子搪瓷盆就见底了,起身往水台上一放,顺势冲外面喊了一句。 “哎呀,这孩子又给您添麻烦……家里做早点了……”院子里的女人还是没靠近,好像台阶上有陷阱。 “又不是麻烦一天了,你要再和我客套,这个月的奖金恐怕就得泡汤喽。米粒,吃完把桌子擦干净再把碗刷了,我去洗澡。” 大个子男人拍了拍肚子,好像觉得还不太饱,伸手抢过小米粒的糖耳朵掰下一块塞进嘴里,这才背着手走向了客厅。路过房门的时候用眼角瞥了一下院子里的女人,也没说开门客气客气,径直走进了另一头的卧室。 “小米粒,不许乱跑,别忘了背英语单词……”院子里的女人年纪不大,肤色挺白,眉眼娟秀,略施粉黛,配上一身淡青色的套裙很有点都市丽人的味道。 但此刻她的眉头却皱的有点紧,好几次想抬脚走上台阶都又放下了,看到一个身影穿过客厅走进了卧室之后,连抬脚的勇气也没了,只冲着厨房窗户喊了一声就扭头走进了东屋,高跟鞋撞击在方砖上发出清脆的节奏。 “唉,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呀……就算把英语当母语说,长大了连乌鸦好坏都分不清又能如何呢?”大个子男人并没进浴室,而是光着上身站在卧室窗户前盯着人家的背影,直到把少妇目送进屋才转过身拿起换洗衣服,摇头叹息着进了浴室。 此时清晨的阳光刚好穿透玻璃照在他后背上,映出一副五彩斑斓、挤眉弄眼的大老鼠脑袋纹身。 002 房东大叔2 没错,那个在时空旅行中想停也停不下来的洪扒皮又回来了。北宋这辈子是他最长寿的一次,足足活到了近二百岁,活活熬死了九位皇帝,才在当时大宋帝国边境的黑海城堡里一睡不醒。 虽然看不到身后事,但他心里很清楚,无论是皇家还是耷拉徒子徒孙们,对自己的去世不仅不会有丝毫不舍,还会欣喜异常。总有个妖孽般的老头子活着,对他们是种无形的压力。 当自己弥留之际又遇到哪些外星人时,本以为这次又得去某个朝代继续搅合,不承想他们终于试验够了,或者是找到了另一只更合适的小白鼠,不再需要自己了。 好在外星人还是挺仗义的,没有卸磨杀驴,把自己又送回了最初开始的时候。梦醒之后不是地狱也不是天堂,而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院,时间定格在新千年的第一天。 一晃十年过去了,洪涛基本啥都没干,没有生意、没有资本运作、没有合伙人、更没有长远的计划,甚至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 唯一称得上大动作的就是倾尽所有、东拆西借凑了一笔钱,趁着街坊出国定居的机会,把前面的院子买了下来,又用了四年时间才全部翻建完毕。 现在自家的院子已经成了扩大到了两进,要是再能配上一个后跨院,就是最标准的四合院了。可惜这个愿望看起来遥遥无期,先不说兜里比脸还干净,就算有钱也买不到,后面是个大杂院,十多户人家,还是公房。 其实目前的状态洪涛就已经很满意了,这是实打实靠自身能力换来的,比利用重生BUG强取豪夺作弊有成就感。能力有限,再多也不求了,只要自己不赌不抽,靠这个院子差不多也能寿终正寝。 新院子的正门就开在湖边街面上,黑漆底色配暗绿色边框,除了一对儿青铜门环没有任何装饰,很难引起路人过多关注。 如果说真有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门口的一对儿青石门当。按照老北京四合院的传统规制,文官家的门当是方的,武官家的门当是圆的,有没有雕刻无所谓。 可洪涛家门口这对门当既不圆也不方,是一对儿动物雕刻。准确的说是一对儿顶盔贯甲、手持兵器的大老鼠造型,雕刻工艺还挺精细,连眉眼啥的都栩栩如生。 老人常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 洪涛这辈子不打算再折腾了,主要是失去了对后世的准确记忆,也就没有了叱咤风云游戏人间的本钱。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对于前世的记忆,还不太连贯,去当个历史学家好像也不太够格,只能老老实实混吃等死,顺便再祈求那些外星人不得好死。 但只要是人就有性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无论洪涛如何装孙子装低调,个性还是无法完全磨灭。整个院子本来规规矩矩,最终在门当上又没忍住,非让工程队按照自己后背上的纹身设计了一对儿武装老鼠,拿着兵器站在门口充当门神,反正不玩点邪的歪的他就浑身难受。 从两只武装老鼠之间穿过就是前院入口,也就是正门。按照传统四合院的规制,正门不仅仅是个门,还是一间到几间房屋,无非就是缺少了南北两堵墙,屋顶立柱都有。 洪涛家也没啥身份,院门只用了一间房,位于院子的东南角。这种布局还有个讲究,取自易经八卦,叫“坎宅巽门”。 具体含义洪涛没多问,他觉得这样弄挺合理,无论从何种角度,站在院门外也看不到院子里面,很好的保护了住户的隐私,但又不显得太憋屈。 院门在东南角,但并不是最角落,东边还有一间房。施工队的师傅说这也是规矩,有了好风水也不能玩命索取,退一步海宽天空,让出一间房就是对老天爷的恩赐表示谦逊。 通常而言,这间夹在院门和东墙之间的房屋都当做门房使用,讲究点的大户人家会有专业看门人,负责看家护院、进出通禀之类的活计。 洪涛全家上下就一口人,还是个大老爷们,好像用不着再雇个门子。但他也没浪费,秉承着居家过日子算计不到就受穷的原则,把这间房的南墙推倒,改成了临街的铺面。 但没有自己经营,而是租给了一对来京打工的老夫妇。男的在街道上当清洁工,负责这一片街面和胡同的垃圾清理;女的守着这间房子,半间当杂货铺半间当居室,顺便还能给院子当门房,只要没有洪涛的首肯,生人一律不许进。 院门西侧还有五间南房,老话叫倒座房。它们的门窗全冲北,冬日里白天太阳照不进来,阴冷;夏日里南风吹不进来,闷热;赶上连阴天如果不注意通风,墙根下面能长出狗尿苔来。 老年间这种倒座房都是给佣人住的,到了现如今随着人口增多也就没了讲究,啥南房北房的,能有间房住就不错了。 洪涛也是这么想的,他把这些房子都租了出去,总共住了五家人。房间里没有厨房和厕所,想做饭、洗漱、方便只能去院子里的公用卫生间和厨房。 前院和后院有墙相隔,中轴线上是座月亮门,讲究点的应该弄座垂花门。古时候说没出嫁的姑娘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门指的是东南角的院门,二门指的就是这座月亮门,它把四合院分成内外两个独立的空间。 家里的男主人一般都在前院会客,妇孺则要规规矩矩的待在后院里生活,也叫内宅,和皇帝的后宫是一个意思。除非特别交好的亲戚朋友或者长辈来了,随便进入别人家后院是很没礼貌的行为。 现在洪涛家的内宅就不怎么太平,居然有人秽乱宫闱! 穿过月亮门不是院子,而是一圈回廊,沿着回廊向东是三间厢房带单耳房,向西是三间厢房带单耳房。顺着回廊从东西两边都能绕到后院北侧的正房,碰上雨雪天气就能利用回廊进出,避免在院子里踩一脚水。 东厢房耳房和西厢房耳房原本的门已经被堵上了,改成了在南侧开门,方便前院的住户进出。门上挂着白漆牌子,东侧上书两个大字:厨房!西侧则是三个大字:卫生间!字体飘逸无形,随心所欲,谈不上啥字体,好就好在只要有小学中文水平就能看懂。 这里就是全院的公用卫生间和厨房,洪涛很心疼好不容易翻盖的房子,不允许倒座房的租户在房间里生火做饭,更不让加装卫生间。 但这个规定只适用前院的租户,后院的东西厢房租户不在这个范畴之内,因为东西厢房不零租,想租就是三间一起,里面自带厨房和卫生间。 站在月亮门内的回廊里微微抬头就能望见院子北面的一排房子,它们不光比其它房间高,进深也大。东西厢房只有一层台阶,倒座房干脆没台阶,北房则有三层。要是再弄一圈汉白玉栏杆,很有点小型太和殿的感觉。 这排房子才是四合院的核心,也是整座院子里地基最高的所在。按照中国人的传统,里面居住的必须是主人,也就是洪涛本人。一共三间正房加左右四间耳房全由他一个人祸害,打着滚住都够了。 其实按照小舅舅的意思,买院子不反对、重新翻盖也不反对,但不赞成洪涛把房间零散租出去。零租不如整租价格高,和这么多陌生人住在一个院子里,日久天长的也容易生出事端,纯属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小舅舅说的道理洪涛当然懂,但他不愿意去楼房里当鸽子。院子中间的石榴树还是小时候父亲带着自己种下的,现在已经有成人胳膊粗了,去年自己又在前院用木条搭了个葡萄架,两棵冰葡萄长势茁壮,再养个一两年就能铺满半个院子。 到时候自己可以躺在葡萄架下摇着大蒲扇,听着石榴树上的鸟鸣,吹着后海袭来的微风,睡个午觉岂不美哉。住楼房倒是干净利落,可惜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适合自己的性格。 003 房东大叔3 004 房东大叔4 005 房东大叔5 006 房客 007 房客2 008 房客3(端午加更) 009 房客4 010 房客5 011 房客6 012 早市 013 早市2 014 早市3 015 早市4 016 早市5 017 远亲不如近邻 018 远亲不如近邻2 019 远亲不如近邻3 020 远亲不如近邻4 021 远亲不如近邻5 022 远亲不如近邻6 023 远亲不如近邻7 024 远亲不如近邻8 025 肉票 026 肉票2 027 肉票3 028 贴秋膘 029 贴秋膘2 030 贴秋膘3 031 贴秋膘4 032 贴秋膘5 033 贴秋膘6 034 贴秋膘7 035 故事会 036 故事会2 037 故事会3 038 故事会4 039 故事会5 040 故事会6 041 讨债鬼 042 讨债鬼2 043 讨债鬼3 044 谁是乌鸦谁是喜鹊 045 谁是乌鸦谁是喜鹊2 046 谁是乌鸦谁是喜鹊3 047 舍身技 048 舍身技2 049 舍身技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