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去了当初龙脉诞生之地……”夜摇光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然后目光晶亮,“我原就听说过,有些先天灵脉极佳,他们的母体若是拥有足够的五行之气,是在娘胎里就可以修炼,以往还有些不信,却不想今日竟然被我遇上了。”
“我们的孩子,日后修炼起来,定然比我还迅速千百倍!”越说夜摇光越激动,恨不能现在就将小家伙给生下来,然后教他如何修炼。
看到夜摇光这幅迫不及待的模样,温亭湛是啼笑皆非,点着头道:“好,日后孩子生下来,就交给夫人教导。”
“那是当然。”
“可用了午膳?”
“还没有……”夜摇光一囧,“我刚刚才回来,你不说我还没有觉着饿,我现在好饿,走我们去吃饭。”
其实温亭湛已经在前面与府衙内的下属一道用了午膳,这会儿正好没事情,他可以歇息一会儿,便点头陪着夜摇光去了一趟。后衙的院子里,幼离早就准备好午膳,温亭湛挥退了下人,亲自给夜摇光布菜,静默的看着她吃了午膳。
等到夜摇光吃完了之后,温亭湛才道:“我方才接到了陌大哥的传信,陌大哥传来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夜摇光眼睛一亮,“陌大哥这么快就寻到了阴阳鱼了?”
温亭湛笑着摇了摇头。
 
; 夜摇光又想了想,便试探的问道:“不会是陌大哥要成婚了吧?”
温亭湛依然笑着摇头。
夜摇光耐心告罄,直接问:“你直说!”
“是戈姑娘,五日前生下了一对女儿。”温亭湛对夜摇光道。
“是一对啊。”夜摇光高兴的站起身,就往房间里跑,“我就准备了一份礼,我得再备一份。”
第1316章 万事从教育抓起
夜摇光还真的恨不能立刻飞缥缈仙宗去看一看戈无音,但是她现在也近六个月的身孕,她不能任性的让温亭湛担忧她,尤其是温亭湛刚刚到了西宁府,许多的事情还没有理顺,加上金子又告诉她宋山长是只鬼,夜摇光自然是不能离开温亭湛,只能加倍的送上她准备许久的礼物,让小乖乖用最快的速度给送过去。【全文字阅读..】
不过戈无音回信的速度也很快,第二日的夜间小乖乖就会飞了回来,还带回来了许多戈无音准备小东西,都是平日里自己捯饬的,有吃的,有玩的,还有些天马行空的小发明,一些关于孩子的玩具,知晓夜摇光也怀孕了,所以特意送过来与夜摇光分享。
最后更是无良的说,若是夜摇光生个儿子,就和她定下娃娃亲,她的两个女儿随便选,如果夜摇光两个都喜欢,她不介意两个女儿共侍一夫,夜摇光看的一脸囧态,这绝对不是亲妈。
不过夜摇光也知道戈无音肯定是开玩笑的,果不其然没过几天戈无音又传信,让她给自己的两个宝贝疙瘩做干娘,这个夜摇光到时欣然答应。
就这样来来回回几日一晃而过,夜摇光每日都在修炼,但每到关键时刻,她积压的五行之气都会被肚子里的小家伙给吸收。几日都这样,夜摇光也就认命了,她知道没有生下肚子里那块肉之前,她休想突破修为,但又害怕肚子里的孩子承受不住那么多的五行之气,于是,明日都还是坚持修炼,但再也没有用黄彦柏给的功法。
就连温亭湛发现夜摇光不热衷于修炼了,担心她是不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亦或是什么困难,抽了个时间特意问了一句。
对于温亭湛无论如何忙,都会关注她哪怕十分微小的事情,夜摇光心里很是高兴与温暖,便将自己的顾虑说给了温亭湛听:“虽然做母亲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赢在起跑线上,但过犹不及,若是因为我的无知而让他揠苗助长,我日后哭都没用处哭去。”
夜摇光的谨慎,让温亭湛笑着颔首:“摇摇考虑的周全。”
两眼一弯,夜摇光便问道:“都过了好几日,那宋山长的事情可查清楚来龙去脉了?”
“正要与摇摇说说这事儿。”温亭湛整理了思绪之后,才开口道,“这位宋山长倒是颇有些与众不同。”
“咦?听起来不像是贬义。”夜摇光来了兴致,能够让温亭湛夸奖的人还真不少。
“五年前他得了一场重病,不少大夫都断言他命不久矣,五年前的一夜晚他的妻子明明已经发现他断气,就连亲友都已经派人报了丧,但是等到府中的白帆都挂起来,他却又奇迹般的醒来。”温亭湛简略的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夜摇光,“不过他醒来之后,并没有出现胡言乱语,亦或是失忆的征兆。”
“那他必然是夺舍重生。”夜摇光断定,只有夺舍重生的鬼魂才能拥有原主的记忆,像她这种情况很少,因为她借尸还魂的点非常的巧合,恰好是原主刚刚殒命之际,所以她才有幸能给接收原主的记忆。
但其实她这种情况百分之八十的人也是不可能有记忆,记忆实在一个人的魂魄里,虽然人死后七日才会彻底魂归阴间,却已经没有神识,新来的魂魄要接纳原主的记忆几率非常的低。
且夜摇光她更相信她的重生是天意安排,因为她从未有过神魂状态,连鬼都没有做过,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是不会选择借尸还魂,一是因为因果循环,二是因为前世的她已经活腻,只不过是看不上自裁这种懦弱的行径,才一直麻木漫无目的的活着而已。
也是因此,她并非鬼魂入体,这也是为何源恩会一开始就接纳她,如果她是宋山长和黄彦柏那样的情况,不论她是善还是恶,源恩都不会接纳她,只不过善恶之间,源恩处理的方式应该是有所不同。
这位宋山长没有任何异常,如此镇定的就接受了这样的事情,要么就是他重生前就早知道自己会重生,所以他夺舍了。要么他就是心思深沉的令人可怕之人。如果是后者,那么温亭湛绝对不会夸奖他。
“这个我们先暂且不提。”温亭湛捏了捏夜摇光的手才道,“他这几年倒是兢兢业业,一心扑在西宁的教学之上,他甚至在书院新增了一门学科。”
“什么学科?”夜摇光看到了温亭湛眼底那一抹欣赏的光。
“藏语。”
青海是藏民密集之地,它与吐蕃相连,吐蕃是后世的西藏,宋山长能够做出这一个举措,并且敢实施,这份魄力和远见的目光,就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他没有受到阻挠?”夜摇光怀疑。
现在是汉人的天下,从古至今站在高处的人都对附属的人不屑一顾,这个时候他让学子们学习藏语,不知道多少人自命清高的迂腐之人会觉得他这是在轻视自己民族的文化。
“阻挠可不小。”温亭湛轻声一叹,“首先便是书院内原本的授课先生极力反对,尤以史学夫子质疑之声最大。其次,便是寻找两语皆通的先生,起初寻了一个藏民先生,但在书院发生了诸多不公不平之事,将之生生的逼走,后来又选了一个汉人先生,但这位先生是个半吊子,最后连续聘任了三位,都不成功。”
说到这里温亭湛顿了顿,“宋山长险些因为折腾这事儿,而被人给弹劾到陛下的面前,不过青海学政倒是颇有些赏识他,就压了下来,他便退了一步,不再寻先生,而是自己深入开始学,闲暇之余还带着他的子女去吐蕃,去藏民家中与之相处。两年的时候,他倒是当真将藏语学会,现如今他亲自在书院设了一门选修课——藏语,这两年倒是有陆陆续续的多了不少学子加入。”
“青海最大的矛盾,就在于民族之间的冲突,但这冲突就是由于语言不通而引起。”夜摇光听了之后也对宋山长有了敬佩之心,“万事从教育抓起。”
第1317章 天下归一是人心的凝聚
“在来西宁府之前,我也有这个打算。【..】”温亭湛颔首,“我这几日也有微服去街上走动,西宁府人对汉人与藏民之间的态度悬殊太大,长此以往,早晚会将吐蕃再一次逼反。”
“阿湛,你对这种异族有何看法?”夜摇光忽而心思一动问道。
“摇摇问的是哪一方的看法?”温亭湛对上夜摇光的眼睛。
“以当权者的角度来看。”
“一视同仁。”温亭湛淡声道,“纵观历史,从古至今汉人因为数量多的优势而一直占据着天朝大权,因而他们心有优越这是无可厚非。但却不能排斥异己,不论是琉球、吐蕃、西域亦或是蒙古,既然已经是我朝的领土,那领土之上的人便同样是我朝的子民。百姓要的不过是安居乐业,他们在乎的从来不是谁当权谁握天下。当权者若是能够让他们丰衣足食,自然是没有任何野心之人能够煽动他们。从我们将他们划入我们的领土那一刻起,他们就和汉人不应该再有差别待遇。”
“真正的天下归一,是人心的凝聚,而非疆土的辽阔。”
温亭湛这句话,让夜摇光深有感触:“所以,宋山长算是给你开了一个口子,让他下手有了据点,不显得突兀。”
“嗯,当我查到这一点时,我便希望无论如何,摇摇能够放他一条生路。”温亭湛抬眼含着笑意看着夜摇光,“他以往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无从知晓,但这五年来,他在教人育人之上功绩卓著,且我尚未查到他害过一人。”
“佛家常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夜摇光回望着温亭湛,“便是穷凶极恶之人,若是有悔改之心,佛家都愿意给一个机会。那是佛家的大慈大悲,我们修炼之人其实并没有这样宽广的胸怀,也许是我们大多数人只修身不修心的缘故,但我却知道,一个人要能够重获新生是非常艰难之举。阿湛,我们去见见宋山长,我答应你,不论他以往做过什么,只要这五年他重生以来不曾为恶,且他并非有意吞噬原主的神魂,我都可以助他一臂之力,让他真正的重生为人,和过去的一切斩断。”
夜摇光的话让温亭湛情不自禁的捧起她的双手轻轻落下一吻:“有夫人在,真好。”
夜摇光顿时心里抹了蜜,其实她发现她和温亭湛是不能分割的,他们这样的结合是刚刚好,她能够在他的领域帮助他,而他又何尝不是在费尽心思在她的领域帮着她完成修炼之人完成不了的事情呢?
 
; 九月底,书院休沐之前,宋山长亲自送来了请帖,他想邀请温亭湛去昆仑书院随讲一堂课,温亭湛现如今在学子的眼中是一种神话般的存在,他的影响力比任何人都高。
温亭湛看过请帖之后,也不曾答应更不曾拒绝,而是看着站在面前有些消瘦的宋山长——宋凛。宋凛现如今也已经快到五旬,也许是从事教育的职务过于呕心沥血,他的两鬓已经染霜,看着倒颇有些近六旬的状态。
“可是下官有何不妥之处?”宋凛被温亭湛这样看不出起伏的目光看着,起初还好,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宋山长,你可知本官的夫人是何许人也?”温亭湛也不打算和他绕弯子,宋凛会亲自来,倒是让温亭湛颇为欣赏。
因为这并不是只代表宋凛尊重他,而是意味着宋凛没有去打听过他的内宅,现如今官场之上的人,有几个能够心正的不去关注上峰的内宅?投其所好巴结上峰的内眷也好,心思想要赠美人讨好上峰也罢,只怕他人还没有到西宁府,西宁大半的官员已经把夜摇光打听得清清楚楚。宋凛肯定不知道,否则他不会亲自来。
果然,宋凛露出了些许疑惑的目光,斟酌了片刻才回道:“大人,下官只知温夫人与大人乃是青梅竹马,温夫人曾救驾有功,由陛下钦封为清颐县主。”
温亭湛低声一笑,才开口道:“宋山长,本官的夫人乃是缘生观长延道长的俗家师妹。”
一句话,顿时让宋凛瞳孔一缩,他留着胡子的唇角都忍不住抖了抖,即便他已经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他的声音依然不复方才的平稳:“原来温夫人竟然是修炼高人,是下官眼拙。”
温亭湛端起茶杯不语,轻轻呷了一口茶水。
宋凛的背后渗出一层冷汗,他垂在宽大袖袍之中的手已经开始轻颤。他觉得坐在他面前的这个少年,已经将他的一切都看透。但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多么的匪夷所思,若非他自己亲身体验,旁人说来,他也会斥责是无稽之谈。
“宋山长,本官和夫人一路相携,妖魔鬼怪都已经看尽。”看到宋凛眼底的挣扎,温亭湛便淡声的开口,“那日本官设宴之后,便知道你和常人不同,不知宋山长可否为本官解惑?”
温亭湛的话已经足够的直白,就差没有说宋凛不是人。宋凛的双腿一颤,险些腿软的跌在地上,好在他伸手抓住了一旁的扶手椅,才勉强稳住身子,已经没有心思去顾及那些礼数,他缓缓的在椅子上坐下来。
看着他额头上大汗淋漓,温亭湛递上了一方汗巾。
宋凛有些失魂落魄的看着温亭湛,然后迟疑着接过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从一旁的高几之上端了茶水,猛灌了一口,好一会儿才仿佛找回了声音:“其实,其实下官……学生,原是一名被朝廷任命到吐蕃的举人,那年朝廷征集文人入吐蕃教化吐蕃民众,学生便是其中一员,学生二十二岁入吐蕃,三十七岁死在吐蕃,原以为死后便无知无觉,可学生也不知为何神魂一直不散,便随风漂泊,五年前来了西宁,飘过宋家宅院时,便被吸了进去,宋凛恳请学生代他活下去,学生也觉得这不可思议,但等到学生再有意识之后,学生已经是宋凛……”
第1318章 宋山长的故事
“除了让你替代他好好活下去,宋凛便没有其他请求?”再后面听了宋山长的话,夜摇光绕到了前方,她眼含审视的看着宋山长。【无弹窗..】
宋山长的情况听起来是和她大同小异,唯一相差的地方,就是他曾经做过鬼,且和真正的宋凛有过哪怕短暂的交流,但就是这细微的差别,就说明了宋山长还是夺舍重生,那就应该和黄彦柏的情况一样,这样的情况下,原主没有特别的要求,是不可能便宜旁人占用自己的身躯。
明明夜摇光的目光没有一点压迫感,可宋山长还是感觉到了极大的压抑,心口仿佛压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咽了咽口水,他最终在这夫妻俩仿若看穿一切的眼神下坦白:“宋山长希望学生能够替他寻回长子。”
“长子?”夜摇光和温亭湛顿时对视了一眼。
温亭湛去查了宋凛,宋凛似乎没有长子,只有长女
也许是做宋凛做得太久,宋山长说起来也面带愧色:“这是这是宋凛年少时的所酿造的过错,宋凛在赴京赶考前曾与人私定终身,并且有了夫妻之实,可宋凛春闱落榜,自觉无颜回乡,于是打算在帝都择一账房的活计,再等三年。他写了书信传回家中,可宋凛的爹娘并不喜欢他所钟情的女子,于是便将他的书信给私下扣押。与他定情的女子,却在苦苦等不到宋凛音讯之际,又发现自己怀了身孕”
这事瞒不住,女方家再三逼迫,但是姑娘害怕这事暴露,连累宋凛的名声,死咬着不愿吐露出宋凛。姑娘的父母无奈,只好请人抓药要给姑娘堕胎,而后再低嫁出去。姑娘听说之后,就收拾了盘缠,卷着包袱往帝都去,想要去寻宋凛。
奈何她一个孤身女子,从青海到帝都,何其之远?在半路上姑娘就遇上了拐子,想将她卖身到青楼,好在她机警早一步跑了出来,却又在小酒楼之中遇上了偷儿,盘缠细软都被偷光,后来她只能当了随身携带的收拾,银钱不多,加上她因为一路奔波又受了惊,险些小产。
最后,她在城里救了一个老农妇,得知她家只有婆媳二人相依为命,于是将剩下的钱财都给了他们,就是希望在她坐胎稳之前寄宿在他们的家中,可是在乡下难以调养,姑娘也不知道宋凛在帝都何处落脚,春去秋来,知道姑娘即将临盆也没有机会去寻找宋凛。
这姑娘在产子之后,身子就格外的虚弱,即便老农妇家已经极力的给她滋补,却没有熬过第二年的冬天,在她的孩子刚刚满周岁的时候带着遗憾与世长辞。
临终之前,姑娘将宋凛昔日送给她一直贴身戴在身上的木雕像以及自己的儿子托付了农妇,让她寻个机会将孩子送回西宁宋家,他们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报仇。
在宋凛的儿子五岁的时候,那一户人家受了灾祸,婆媳两实在是过不下去,他们家没有男丁,原本是想私心将宋凛的长子当做自己的孩子养大,日后继承他们家的香火。可他们有私心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活不下去,于是带着孩子近乎半乞讨的方式跋涉来到了西宁府。
彼时,正是宋凛大婚之际。
原来两年前他终于进士及第,因着在二甲末端,留在帝都也没有多少前途,家中又有牵挂的人,于是他就谋了外放,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丞,只要是西宁府他也不嫌弃。可惜等他回来去寻心爱的姑娘之时,女方的父母也不知女儿在何处,更加不知女儿当初所怀的乃是宋凛的骨肉,在宋凛说出几年前曾经见过女儿一面,至此念念不忘,故而登门求亲之后,更觉得惭愧。
于是便告诉宋凛,自己的女儿早已经在四年前便已经出嫁,但到了夫家没有多久就已经病故。宋凛不可置信,他逼问心上人的取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姑娘家还有一个寄住在家中的远方堂妹,甚少被姑娘提及,宋凛并不知道,恰好是姑娘离家出走的第二年才出嫁,也恰好出嫁没有多久就去世,姑娘的父母便将这个说成了自己的女儿。宋凛飞奔到了那堂姑娘的坟前,亲眼所见之后,悲痛欲绝,一度重病不起,还是母亲在宋凛的面前哭至晕厥,才让他又回了魂,至此他便生无可恋的活着。
两年之后,因为他是家中独子,耐不住爹娘的苦苦哀求,他答应了娶妻,那一对农家婆媳带着宋凛的长子寻来那日,就恰好是宋凛大婚那日。虽然两人都是没有多少见识的乡村妇人,但是这一路行来可是看了不少东西,他们不忍他们养到这么大的孩子,回到宋家无名无分,还要受后娘的磋磨,于是想起了姑娘临终前的交代,若是宋家有变故,就把孩子送回她的娘家。
他们就带着姑娘临终前写下的书信,将孩子送到回了姑娘的娘家,得知女儿当真已经亡故的两老大受打击,对宋凛的长子也是爱护有加,那姑娘是个聪明的姑娘,这封信送到了爹娘的面前,那一定是宋家有变故,于是就没有在信中提及孩子的生父。
从此宋凛的长子就跟着娘姓周,取名一个简字。
周简就这样和他几条街的距离,活在了外祖家中。他的外祖父母是念及两个农妇对过世的女儿的照顾,更千里迢迢送了外孙回来,得知他们已经在家乡没有落脚之处,就在西宁府一个富庶的村子里给他们落了户,并且送了他们十亩田地,派人给他们建造了房子。
偶尔周简的祖父母也会带着他来看看两个农妇,但是好景不成,周简在八岁的时候,竟然在上元灯节走失,周家不是官宦之家,只是商贾之家,能力有限,使了不少银子,那时候宋凛已经是西宁内一个知县。
两个农妇急切之下,拿着周简生母的木雕去宋凛为官的县衙,击鼓鸣冤寻到了宋凛,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宋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