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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孙大嫂从袖子里拔出了一把刀,那一把刀并非利刃,而是一种漆黑的木头像极了沉香木,却没有香气,反而让树妖和孙琳儿脸色一白。



“神木!”树妖目光一变,“你是被夜摇光指使而来,否则你怎会有神木!”



神木,乃是极其稀罕的木材,是天神灵物,也是妖魔的克星,这种东西只有懂得书法的人才有,孙琳儿的侄儿媳妇不过一个香叶村妇,哪里可能接触到这种东西。



孙琳儿的目光也渐变,孙大嫂似讥似讽的笑了:“你很好奇我为何会有神木么?让我告诉你,阿爷阿奶死了,孙家没了,所有给我温暖的人都在一夜之间变成了冰冷的尸骨,我也想随他们而去,可是我还有孩子,我身为人母,对三岁的亲骨肉如何下的了手,既然下不了手,更不能将他一个人扔下无依无靠,再苦再难我也要拼命活下去,不让老孙家断了香火,可是”说到这里,孙大嫂几乎不会转动的眼眶盈满了泪水,一颗颗的砸落,“也许这就是他的命,三年前他终究没有熬过去,我抱着他冷冰冰的尸体,在雪地里哭喊,我多希望有个人能够来救救他,他才六岁啊,老天爷为何要这般残忍呢,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不是老天残忍,而是他不该生在了孙家,有一个造孽的姑祖母!”



孙琳儿的身子一阵阵的颤抖,孙大嫂的话明明很薄弱,可却仿佛呈现了真实的画面,涌入了她的脑海之中,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孙大嫂没有哭声,但是她的眼泪一直在奔涌:“我终于可以解脱了,我去寻死却被尼姑庵的大师所救,大师对我讲了很多,她收我为徒,但却说我尘缘未了不能剃度,让我静等三年。当侯爷的人寻上我之后,我才知道我的尘缘在何处,这截神木乃是半年前我上山砍柴偶然所得,师傅特意打造成防身的利器赠与我,对我说这刀对凡人不过是把玩之物,可对付妖魔,却是致命!”



说到这里,孙大嫂笑了,一边落着眼泪一边笑的冷漠:“你不是想要和阿爷阿奶他们团聚么?今日,我亲自送你去见他们,但愿他们还愿意见你”



孙大嫂的手臂抬起来,就要朝着孙琳儿扎下去,却在那一瞬间,那树妖拼了命的转过来,孙大嫂的神木狠狠的扎入了树妖的身体里。就见那树妖瞳孔一阵收缩,旋即神彩迅速的涣散,大量的妖气逸散开来。



而这时夜摇光寻到了卫茁,正在问卫茁:“孙大嫂不是还有个孩子么?”



“回夫人的话,属下是查到孙大嫂和其子逃过了那一场灾难,但当属下查到孙大嫂所投身的净月庵时,才知道她的孩子在三年前重病而亡,她被净月庵的老尼姑所救,这三年一直留在净月庵。”卫茁将实情一字一句的说出来。



夜摇光还来不及说什么,就感觉到一股浓郁的妖气蔓延开来,她连忙站起身,迅速的奔向柴房,乾兑还比她早到了一步,就看到树妖横躺在孙琳儿的身上,而孙大嫂已经拔出了神木,冷冷的看着孙琳儿。



夜摇光和乾兑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阿树”孙琳儿哭得伤心而又绝望,这个陪伴了她十年的男人,虽然他是妖,纵然他带走她的初衷不纯,但这十年朝夕相处,他们早就已经有了男女之情,他们两都是一样含冤而死的可怜人。



“我错了我错了”孙琳儿的心很痛很痛,她这一刻才清楚的体会到那一种至亲至爱死在面前的痛有多么的蚀骨。



如果她安安分分的去轮回,爹娘不会死,孙家不会没有,她不会把一个淳朴只想相夫教子的女人逼的如此麻木不仁。更不会去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修炼妖法,而阿树也不会为了救她而死。



“天道有轮回,苍天放过谁?哈哈哈哈”孙琳儿仰头,泪流不止的放声凄厉的大笑,好一会儿才低头,看着倒在她身上已经散尽妖气已经化作了树木的阿树,她哀求的看着孙大嫂,“你杀了我吧。”



孙大嫂的眼睛微微一动,她冷漠的说道:“当年,是温夫人救了你,让你能够见上阿奶一面,如今是明睿侯为我孙家一家无辜擒拿真凶,这是我们孙家和你欠温夫人的债。”



她方才恨意腾升,都险些忘了如此重要的事情,差一点就直接杀了孙琳儿,心里默默念了一遍清心咒之后才平静了下来。



第1287章 单久辞,狠角色



孙琳儿噙着泪水的眼眸,呆愣愣的看着夜摇光,再也没有那一股戾气与仇视,唯有羞愧的闪躲,她低声道:“将税银交给我们的乃是指挥佥事曹弓,税银一半放在柳家大宅主院的密室,一半被偷偷送放在了柳家老头子的棺材之中,随着柳家老头子下葬。【最新章节阅读..】”



夜摇光听了当真是不可思议,难怪任凭温亭湛如何寻找,就没有找到这一笔税银,原来竟然在柳老头的棺材里。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坑啊。如果温亭湛当真查明柳居旻是冤枉,按照公正的原则替柳居旻洗刷了罪名,单久辞再在柳市荏的棺材里翻出另外一半的税银,连温亭湛都成了因私废公之人,逃不了一个包庇之罪,毕竟现在整个帝都都传遍了,他是柳家的入赘子,他有充分的理由包庇柳家。



而如果温亭湛趁着这个机会公报私仇,将原本无辜的柳居旻给弄死了,一直主导这个局面的单久辞,只怕当即就会将真正的真相掀出来。



一道被掀出来的还有温亭湛的身世,温亭湛有充分的理由落井下石,将整个柳家碾压到尘埃之中。



这一招,直接让温亭湛进退两难,无论怎么行事,都会让温亭湛从神坛之中跌落下来,让天下人唾弃他,从此也会沦为陛下的废棋。



而这一招最毒的还不在这里,现如今温亭湛要去弄回这一笔税银,那就得必须将刚刚下葬还没有一个月的柳市荏的坟给挖出来!



柳家能够同意?温亭湛凭什么说挖就挖柳市荏的坟墓?这要是挖出来,整个柳家就真的完了,百口莫辩。但这不是陛下要的结果,因为柳家是冤枉的陛下比谁都清楚,如果温亭湛只有顺势寻找一个替死鬼的能力,陛下会对温亭湛很失望。



还有最后一个可能,那就是没有挖出来,那温亭湛公报私仇,借着查税银一案,报复柳家,挖柳家家主的坟,任由温亭湛有百种理由,只怕都堵不住天下人的讨伐。



夜摇光倒是不怀疑孙琳儿所言,而是想到温亭湛已经说了单久辞在走下一步棋,她都怀疑柳市荏棺材里面的银子是不是被转移。



心思百转,夜摇光已经没有了心思去理会孙琳儿和孙大嫂之间的事情,她转身吩咐卫茁立刻去寻温亭湛,都不知道温亭湛这个时候去了何处,一整日都不见人。



而后,又吩咐了卫荆快马加鞭先去豫章郡,守住柳市荏的坟。



孙琳儿死了,她不是自杀。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孙大嫂泄愤,亦或是想让自己的良心得到最后一丝安宁,她恳求了孙大嫂杀了她。



孙大嫂也没有手下留情,孙琳儿本来就是妖物,又不是活人,而且是造下了杀孽的妖物,杀了无罪反而有功德。



“我有一事想求夫人。”杀了孙琳儿的孙大嫂跪在了夜摇光的面前。



“有什么事你只管直言。”夜摇光亲自将孙大嫂搀扶起来。



“我想将它们两带走。”孙大嫂有些惭愧的看着夜摇光。



夜摇光知道孙大嫂指的是孙琳儿和树妖,夜摇光看了看乾兑,毕竟他们两杀了乾兑的弟子,都已经死了,乾兑摆出无所谓的表情。



“乾大师去看看吧,若是无碍,就让孙大嫂将它们带走。”夜摇光对乾兑说道。



虽然是被神木所杀,但妖和人到底不同



,夜摇光可不想再横生枝节。



乾兑也没有推辞,他也是不希望这两只妖还有死灰复燃的机会,于是他亲自去看了,还不放心的封了一张符篆,便允许孙大嫂将人带走。



夜摇光派宜宁去雇了一辆马车,让人安全的将孙大嫂送到她要去的地方。她自己在家里等着温亭湛,温亭湛到了晚间才回来。



“阿湛,你去做什么了?”夜摇光连忙迎上去。



“曹弓死了。”温亭湛低声对夜摇光道。



“你不是说单久辞不会如此大动作,他还真的敢派人将掳劫税银的人杀了?”夜摇光瞪大眼睛。



“不是他杀,是服毒自尽。”温亭湛敛眉,“心甘情愿的服毒自尽。”



“这曹弓是单久辞的人?”这会不会太忠心了,事情才刚刚败露,他就服毒自尽了,“他是孤家寡人么?”



“不是,家中有老母,有妻儿,最小的孩子不过四岁。”温亭湛摇头道。



“那他这个壮士断腕会不会太决绝,单久辞对他到底有什么恩情,值得他这般狠绝的连家里的老小都不顾。”夜摇光完全想不明白,这已经违背了人之常情。



“我今日之所以这般晚才回来,是因为我去查了曹弓这个人,他甚至不是单久辞的人。”温亭湛轻声一叹,“是我怀疑错了人,才又失了一步先机。”



他想到今日孙大嫂被送来,单久辞知晓他一定能够撬开孙琳儿的嘴,定然是会有行动,所以一早就出去盯着,但是他一直盯着的乃是胡霆,胡霆一整日都与往常无异,在他察觉不对之时,追到曹弓家中,曹弓已经服毒自尽。



现如今,孙琳儿是个妖,并且已经死了的妖。可即便孙琳儿活着也无用,虽然陛下相信这世间有妖魔鬼怪,但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不能宣扬,会造成百姓的恐慌,扰乱民心,所以孙琳儿的供词不能呈堂。



而孙琳儿供出来的人是曹弓,曹弓又死了。他若是这样来结案,别说陛下和世人,就连他自己都觉得牵强。这不摆明查不出来什么,所以来个死无对证,将脏水泼在死人的身上么?



夜摇光眉头一蹙:“阿湛,孙琳儿招了,另外一半税银在柳老头子的棺材里。”



温亭湛听后,眼中划过一丝激赏:“果然是单久辞,果不愧是单久辞!”



“你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赞扬他。”夜摇光白了温亭湛一眼,“我们现在就得赌一赌,这税银到底在不在柳老头子棺材里。赌对了,我们就赢了,若是赌错了,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原本曹弓死了,若是全部税银追回来,温亭湛自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税银在谁也不能反驳他,可现在税银在不在柳老头子的棺材里还是个未知!



单久辞,果然是个狠角色!



第1288章 忽悠失败



“先下我们并不需要急着去猜单久辞的心思,无论那税银在不在柳家老头子的棺材里,都不重要。【最新章节阅读..】”伸手一把将眉头轻蹙的妻子拉到怀里,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从她的身后轻轻的揽着她,头从她的颈项间绕过来。



“这个不重要?那重要的是什么?”夜摇光觉得税银才是燃眉之急,寻到税银不是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吗?



“掳走税银的人才是最重要。”温亭湛闭着眼睛蹭了蹭她的脖子,深深嗅了嗅她的体香,“只要解开税银为何被盗之谜,抓住了盗走税银的主谋,掌握证据,不论税银在何处,那都是陛下的事情,要不要开柳家老头子的棺木,那也由陛下做主。”



“不是曹弓掳走么?”夜摇光觉得孙琳儿这个时候不会谎,既然税银是曹弓掳走,曹弓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且曹弓死前什么都没有留下。



“摇摇,你曹弓为何要去掳劫税银,嫁祸柳居旻?”温亭湛反问。



“不就是单久辞指使……”夜摇光话语一顿,她蓦然想到温亭湛过,曹弓不是单久辞的人,单久辞只可能将这件事引导走,一步步引入他的计划,他没有可能用得上曹弓,曹弓也不可能为了他抛下一家老自尽,“曹弓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单久辞的手里?”



温亭湛轻笑着点头:“这倒不失为一个理由。曹弓这个人,好色贪杯,气量不够却又喜黄白之物,倒是通身的不是,想要抓他的把柄真是一点都不费力。”



看到温亭湛这副模样,夜摇光忍不住伸手掐了掐他的脸:“别跟我拐弯抹角,既然不是曹弓有把柄在单久辞的手上,那么他又为何在事情暴露之前,就服毒自尽?能够知晓孙琳儿落在我们手上的只可能是单久辞,曹弓只怕都不知道他把税银交给了一个妖物。”



“这也是我一直在困惑之处。”温亭湛伸手顺着夜摇光光泽漆黑柔顺的长发,“告诉曹弓事情败露的定然是单久辞,而曹弓虽然浑身毛病,可烧杀抢掠之事他还真没有沾过手,罪不至死。因而,我也很想知晓单久辞到底凭着什么,让曹弓这么绝然的赴死。”



“所以,你怀疑并不是因为自身的缘故连命都不要。”夜摇光一下子就明白了温亭湛的意思,“那么曹弓背后很可能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对曹弓有大于生死的恩情,这个人被单久辞所威胁,曹弓是为了保护这个人。”



“我家的摇摇,果然是一点就通。”温亭湛在夜摇光的脸上偷香一枚。



夜摇光横了他一眼,正色道:“阿湛,我知晓你想要查出曹弓背后的人,让他亲**代税银的去向,但就连曹弓都不知晓,更遑论他身后的人,我觉得只怕就算你诱出了匿藏在背后的人,陛下也会让去把税银全部追回来。所以,柳家这一趟我们势必躲不开。”



便是曹弓的背后真的人,单久辞是不将温亭湛逼迫到柳家是不会罢休,所以他让了孙琳儿做了一个中转站,不论是曹弓还是他背后的人都恐怕不知道税银现如今已经在柳家之中。一事不劳二主,陛下定然还是会让温亭湛接着追回税银。



单久辞玩了一手好棋,只怕曹弓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逼迫他们去盗取税银的人是单久辞,真凶也交代不出来是受谁胁迫。那么这个胁迫的主谋,难道就不可能是柳家么?



温亭湛从柳家掀出了税银,一半在柳居旻的手中,倒是可以借此大胆的怀疑,另外一半在柳市荏的坟墓里,可怀疑终究是怀疑,没有证据要如何让陛下亲口下令开棺,开棺之后若是税银不在,温亭湛如何躲避单久辞已经准备好的舆论讨伐?



“这些我都知晓,摇摇不用担心,我有应对之策。”温亭湛眼眸柔情流转的看着夜摇光。



“阿湛,你留下来追查曹弓背后的人,我去一趟豫章郡。”夜摇光在他的唇角轻轻落下一吻,“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法子,也许不需要动柳市荏的坟,就能够知晓里面有没有税银。”



“摇摇……”



“你放心,我不会行逆天之事。”不等温亭湛多什么,夜摇光打断他,她低着头看着她渐渐穿插到他指缝的五指,看着他们渐渐十指相扣,他们两的指尖都非常的圆润,剪裁整齐的指甲在烛光之下,泛着浅浅的光晕,她忽而唇角一扬,“你故意调转我的注意力,是不想我搀和到这件事来,税银不是不重要,而是在你心中我更重要。”



温亭湛身子微微一震,他的眼眸变得更加深邃。



夜摇光抬眼,对上他的眼眸:“阿湛,我只是不喜欢动脑,但不代表我傻,单久辞或许也是吃准了你不会让我去动柳老头的坟,才敢这样的肆无忌惮。”



阴宅,一个不慎,稍有破坏,就是坑害了柳家一族的人,那是极大的罪孽。否则夜摇光有的是手段不着痕迹的翻了柳老头子的坟。而且,单久辞既然这样的心思细腻,只怕从柳市荏下葬的风水,都是他暗中请的人推荐给了柳家,这阴宅自然不会坑害柳家,但觉得是身为风水师的人不能轻举妄动的格局。



“真希望我的摇摇,无论何时都不用费神动脑。”温亭湛轻叹一口气,在她的发丝间轻轻落下一吻,“其实,我是真有应对之策。”



原本以为可以忽悠她,让她对税银去向一事不那么关注,就是不想她插手这件事,不仅仅是这件事对于她而言棘手,还在于她现在怀着身孕。



手掌在她日渐凸起的腹之上摩挲着:“摇摇不妨与我,你要如何去探查阴宅里有没有税银?”



阴宅里面有陪葬品,尤其是像柳家这样的世家,柳市荏的陪葬品应该很可观,金银肯定不少,夜摇光用五行之气恐怕感应不出来是不是有税银,他们是肯定得不到柳市荏陪葬品的单子,若是金银器恰好多,五行之气依然会误导夜摇光。



神棍夫人:夫君,要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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