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图是谁画的?”夜摇光上前伸手摸着标注明确的各府城各县的图,她对作画之人万分膜拜,这个可不是后世交通发达的时代,要画出整个大元朝的版图,那得耗费多少时日去亲自翻山越岭,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走过才行。
“是我们的故人。”温亭湛神秘一笑,“摇摇不妨猜一猜。”
故人?夜摇光努力回想有谁这样的本事能够画出这种在这个时代堪称惊世之作的巨画。还别说,不想不知道,这一想夜摇光还真的想到了一个人:“古灸!”
当年在岳鹿书院赢了秦敦,险些被人陷害,将画中之妖带入了皇宫的画技天才,如果没有他神还原
的画,夜摇光恐怕在诛灭画中妖之际,要被困在画中。
“正是。”温亭湛点头,“这幅画倒不是他一个完成,而是他祖父开始就游历山川,他自己也是耗费了十年光阴,祖孙三代人的心血,才将这幅画给画出来,他让我敬献给陛下。”
第1244章:古灸
“他为何不自己敬献?”兴华帝不是那种认为自己的疆土能够画尽就觉得是羞辱的帝王,相反这幅图一定会让兴华帝龙心大悦,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功劳啊。【最新章节阅读..】
“他的学问本就不差,可他志不在仕途,他纵情山水,愿走遍每一寸土地,画下一花一树,让天地都跃然在他的纸上。”温亭湛说着,语气中掩饰不住的赞叹。
其实自十年前岳鹿书院一别,温亭湛就和古灸保持了联系,除了被困阴阳谷三年,他们时常有书信往来,古灸是六年前才离开家中外出游历,古家是书画世家,但在其他方面就较为薄弱,古灸是除了宣麟以外,唯一能够看懂他心的知己,所以他派了人暗中保护。
幸得温亭湛派了人,不然古灸只怕早几年就小命不保,几次出手相助,古灸也算是将人给看穿,保护他的人才透了底,古灸写信来感激温亭湛,两人从那一刻成为了生死之交,这一点除了宣麟没有人知晓,就连夜摇光也是今日才知道。
“摇摇你看这里。”温亭湛将他与古灸之间的情谊说了之后,就伸手指着地图,“这里是云南,这里是吐蕃,越过吐蕃便是青海的领地。”
吐蕃也就是后世的西藏,虽然现在吐蕃也已经归属朝廷,并且顺应历史设立了宣政院,但并没有改名西藏。
夜摇光的目光顺着温亭湛的手指过去,顿时一片心惊。如果南久王当真和青海都统联手,他们两夹击着吐蕃,青海本就是藏民的领地,只怕没有人能够比黄坚更明白如何控制吐蕃,三地相连,整个元朝的四分之一的疆土就这样分裂在了黄坚和南久王的手中。
最可怕的还是他们三地都在边缘,当真是割据一隅,如此他们再不会被朝廷所包围,只需要守住领地,就可以称王称霸,难怪温亭湛已经等不及要去青海。
青海和云南看似相隔五千里,可是越过吐蕃,那路程就将缩短了三分之二,也就是一千里左右的路程。
“好深的心思。”夜摇光若是没有看到这幅地图,一想到青海和云南,夜摇光就觉得相隔十万八千里那么远,这两个人是脑子有病才会串谋,但是看了这张地图,夜摇光觉得这两只老狐狸果然非比寻常。
“我也险些遭了道。”温亭湛不由苦笑。
这才若非古灸及时的送来了这幅地图,温亭湛就再也没有想过去关注掌管吐蕃军政大权的宣政院。忽略了这个地方,他要真的一脚踏入了西宁府,只怕要载一个大跟头。
“果然要广泛交友。”夜摇光笑了笑,这次古灸还真的成了他们的贵人,“算起来,我也十年没有见过他,不知他可曾娶妻。”
“过几****便能够再见他。”温亭湛笑道,“我接到这幅画看了之后,便传信将青海之事告知,三年前他正好把吐蕃给玩了个遍,刚刚从吐蕃转站打算去西域。听闻我之事后,便已经启程赶往帝都,他打算来帮我,这一次我们要将南久王和黄坚拔除,就从他们已经视为囊中之地的吐蕃下手!”
“哎呀呀,你的知己要来啊,你可知他的喜好,我好准备屋子和他爱吃的东西。”夜摇光心里也是高兴。
明光去世之后,温亭湛心中一直有一股怅然,虽然现在明光的大仇也报了,可人死不能复生。夜摇光听得出古灸和温亭湛的情分也不低,和闻游他们是不一样,闻游他们可以是好友可以是兄弟,却不能是知己。
古灸能够放弃功名,游走天下,并且画出这样细致而又完善的地域版图,从地图上就可以看出古灸的心胸。当年在岳鹿书院,夜摇光并没有对他深入了解,只知道他十几岁,画技如神,每一幅画都令人惊叹又惊艳。
“他游历天下,什么好吃的没有吃过?”温亭湛笑道,“随意些,别太周道,反而让他更自在。”
夜摇光想了想也觉得这样好,他离家这么多年,肯定想念家的感觉,那就让他回来一趟犹如归家一般自由就好。
于是夜摇光也就不再费心,古灸来的比她想象的还要快,就在温亭湛与她提到他的两日后,温亭湛还没有散值,夜摇光刚刚睡了午觉起身,去看了看宣开阳,并且检查了黄彦柏的功课,快要申时的时候,外面就有人通报有一位姓古自称是温亭湛故友的人登门。
夜摇光一听就知道是古灸,于是连忙站起身,就带着宣开阳一道去迎接,古灸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清秀白皙的少年,也许是在吐蕃跑了一圈,他的肌肤也成了偏黑的古铜色,看着不像是习武,但身材也是高大与结实,他如今二十有六,却看着仿佛已到了而立之年。
但一双眼睛还是那样清亮,夜摇光知道他只是面容显得有些苍老,但他的心一定是充满朝气和生命力。
“古同生,一别十年,别来无恙。”夜摇光很是亲切的打招呼。
十年前那个漂亮的过分的少年,如今一袭女儿装,容颜美艳得令人挪不开眼,但她依然还是在他画赛之上本上来质疑他画的模样。
古灸也是行了同生礼:“夜同生,幸会幸会。”
两人说完,都忍不住笑了,夜摇光让开路:“快进屋吧,这是我和阿湛的宅子,没有长辈,你就当做是自己的家,先去沐浴歇息片刻,阿湛很快就散值归家。”
“我自是不会与弟妹客气。”古灸终究还是改了对夜摇光的称呼。
夜摇光点了点头,就让下人忙活起来,古灸是襄阳人,夜摇光立刻亲自下厨准备做几道他家乡的特色菜,等到饭菜做好之时,温亭湛也恰好归来,等到温亭湛也换了一身常服之后,他们就都坐在了饭桌上。
温亭湛将宣开阳,黄彦柏、乾阳以及雷婷婷分别介绍给了古灸,古灸显然是早就知晓温亭湛家中有些什么人,所以都备了见面礼。见过礼之后,大家才开始用膳。
第1245章:不一样的诅咒
其实看到菜色的时候,古灸就很是感动,六年前离家,他已经六年没有吃到家乡的饭菜,当第一口吃到嘴里,古灸险些失态的红了眼眶,这久别的味道,一如他家字阅读..】
“之南,这是摇摇亲手所做,你若喜欢,日后管够。”温亭湛也难得在饭桌上开口。
之南,是古灸的字。
“弟妹有孕在身,我来的不是时候,哪里能够让弟妹操劳。来日方才,我恐怕叨扰你们很长一段时日。”古灸收敛了情绪道。
他是来协助温亭湛拿下平复青海之事,恐怕这是三年五载的事情。
温亭湛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专心的盯着夜摇光用膳,乾阳和黄彦柏两个吃货又恢复了本来面目,他们两的食量把古灸看得一愣一愣。
夜摇光没有将古灸当做外人,也就没有觉得丢人,就由着他们吃。
吃完晚膳之后,夜摇光原本以为古灸和温亭湛会有事情需要谈,打算带着宣开阳消消食,散散步,却没有想到古灸竟然对她开口道:“弟妹,我此次前来,其实还有一事,还望弟妹为我解惑。”
“何事?”能够寻她的事儿,那就不是凡人的事儿。
“允禾与弟妹随我来。”古灸将夜摇光和温亭湛带到他落脚的院子,知道古灸喜欢画画,夜摇光特意在院子里布置了一个完整的书房,这也是古灸特别窝心的地方,他直接推开了书房的房门。
“师傅,有怨气!”同样知道不是一般的事儿,跟着来凑热闹的乾阳站到门口就感觉到气息不对,“好古怪的怨气。”
这股怨气之中没有掺杂着阴气,也就不是来自于鬼魂。但它也没有死气,但凡生灵的怨气都不可能没有死气,因为活着的生灵怨念不可能凝聚为气,至少不可能形成扰乱五行之气的气。
所以,乾阳才会觉得好古怪。
听了乾阳的话,古灸露出了然的神色,他将一幅画取出来,这幅画被他握在手中,有黑布蒙着,不知道画中的内容,古灸道:“这是我在吐蕃之时偶然间得到的一幅画,这幅画画技极其精湛,曾经前后被不少爱画之人收藏,但每一个收藏这画之人家中必有火灾,无一幸免,每一次都是这画所放之处着火,但无论多大的火,哪怕是整个屋子都烧塌了,可这幅画依然安然无恙。我进入吐蕃之后,原本听了这话是值之一笑,可后来我亲眼所见,这幅画被从烧成废墟的宅子里取出来。”
古灸将画放在案几之上:“官府想要将之销毁,可这幅画古怪之际,水火不侵,刀枪不入,这幅画成了吐蕃的禁忌。官府想要将之送到佛庙之中,却没有想到佛庙也着了火,最后宣政院使打算将之送到海塔寺益西长老手中,可惜他们却连押送都会起火。后来一位喇叭大师路过,让宣政院之人寻上了我,倒也奇怪,这幅画落在我手中,倒是不
曾起火。那大师说,只有我能够将之送到能够化解之人手中。恰逢此时,允禾给我传信,我想到了当年在书院弟妹画中诛妖之事,因而就将它带来。”
说完经过,古灸就将蒙着的黑布拉开,夜摇光看到画的一瞬间就惊了一下,这幅画中是个忧伤的女孩子,她坐在椅子上,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噙着泪水,充满了怨气的看着每一个看画之人。这股子怨气只有他们这些修炼之人才能够看到,平常之人只能看到她眼中的神韵。
这幅画没有多华丽,却太过于生动,难怪就连古灸都说画得精湛。
“师傅,她的眼中好深的怨之念。”乾阳也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这幅画之中明明没有任何生气,妖魔鬼怪都没有,但就是充斥着一股怨气。
“这幅画的由来,之南可有查清楚?”夜摇光皱眉问道。
“我查过。”古灸拿到手就派人去彻查过,“这幅画乃是一位郁郁不得志的画师所作,这位画师少年意气风发,但是他的画在当时并不被人所理解与追捧,后来沦落到青楼,为青楼女子画像为生,他娶了一位青楼乐师,但这位乐师难产而死,留下一女,这画中的小姑娘便是他之女。小姑娘每一年生辰,他都会为其画一幅画烧给九泉之下的妻子。”
“除此之外,便没有旁的么?”夜摇光听完之后问道。
“我倒是听了些小道消息。”古灸犹豫了片刻才道,“据说,这位画师在其女五六岁之时,带着她去祭奠母亲,看到她哭态格外的动人,后来他回去之后将女儿的哭态画下来,立刻吸引一位富商的兴趣,用了两百两银子买走,这算是这位画师的画第一次买出如此高价,其后他又重拾了画画的信心,但是他画的旁物依然是无人问津,后来他就只画女儿的眼泪……”
一个小孩子哪儿来的那么多的眼泪?于是他开始吓她,在得知女儿怕火之后,他便每每要她之际,将她捆绑住,在旁边点燃很多的火焰,这一幅画是遗作,因为在画这幅画之时,画师那日饮了酒,画完之后,不慎踢翻了火盆,他们父女都活生生的被烧死。
夜摇光听完之后,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道:“这不是坊间传言,而应该是事实。”
“弟妹为何如此笃定?”古灸觉得每一件事的背后,世人总喜欢杜撰传奇,对于这个传闻他从来没有相信过。
“因为这幅画上,浓烈的怨气来自于诅咒。”夜摇光轻叹一口气,她的目光怜悯的看着画中的小姑娘,“这小女孩是被火活生生烧死,在这个过程她或许可以求救,但她放弃了,她不想在这样痛苦而又绝望的活下去,她临死之前心中有极重的怨,这股怨附着在了画上,形成了一股气力,便是诅咒。”
诅咒,有人为诅咒,便是那种专门学习通过秘术施展的诅咒。譬如当初含若为她所下,便是这种。还有天然诅咒,便如同这个小女孩,她其实不懂这些术法,但她的怨已经到了一种程度,才会形成天然诅咒。
第1246章:冥族才能化解
“她因为画而带来了悲剧,故而她在临死前心里一定在诅咒所有喜爱这幅画的人,那些火灾都是她的怨念而来。【..】”夜摇光解释道。
原本以为他又遇上了画中妖的古灸这下才恍然,旋即问道:“那这该如何化解?”
“我从遇上这等诅咒。”夜摇光也摇头,她是真的没有遇上过,只是前世听说过而已,所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化解,因为这类诅咒的根源已经不在,“解铃还须系铃人,恐怕只有去了吐蕃才知道该如何去化解。”
“师傅,这幅画只怕要加印。”乾阳跃跃欲试道,“我来,我来。”
“嗯,绘制一张化怨符贴上便是。”不然这画未必不会给她的宅子也带来火灾。
“是,徒儿这就去。”乾阳迅速的跑出去。
夜摇光和温亭湛又与古灸说了些话,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乾阳拿着一张符纸过来,贴上画框,却在贴上去的一瞬间,仿佛从画中吹出了一口气,险些将乾阳的符纸给吹飞,毫无防备的乾阳还被掀开老远,好在夜摇光伸手扶住了他。
“好强的怨气。”夜摇光一把从乾阳的手中夺过符纸,朝着那一幅画闪身而去的同时,指尖手诀变化,五行之气萦绕而起。
在逼近那一幅画之时,夜摇光顿觉一股气力扑面而来,她浑身五行之气包裹护体,仿佛逆风而行一般,温亭湛和古灸甚至可以看到窗户紧闭的房间内,仿佛有狂风一般,将夜摇光的衣襟和长发凶猛的撩起。
细长的手指宛如巨浪之中捻起浪花一朵,夜摇光的手指在烛火之下似孔雀开屏一般优美一转,那张符纸便啪的一声贴在了画框之上,画框之上的气息顿时收敛。
“之南,若是不介意,这画就暂由我保管如何?”夜摇光拿起画侧身征询古灸的意见。
“如此最好。”古灸点头,虽然他不知道为何这幅画在他的手中没有发生不详之事,但是亲眼见证过这幅画的邪乎,以及方才的变故,古灸觉得他没有办法驾驭这幅画,交给夜摇光是最好的选择,原本这幅画他就是希望拿来让夜摇光化解上面的怨气。
“天色不早,之南早些歇息。”温亭湛这时候开口。
而后众人一道出了屋子,古灸将他们送出院子外,乾阳窝回自己的老窝,夜摇光拿着画并没有先回房,而是和温亭湛去寻了黄彦柏。毕竟是活了两千年的老魔,也许见多识广,听说过类似的事情,知道解决之策。
正准备歇下的黄彦柏听到夜摇光和温亭湛到来,连忙穿好衣裳走到外间:“师傅和师娘这么晚,是为何事而来?”
“你看看这幅画。”夜摇光将画放在桌子上。
黄彦柏伸着脖子一看,顿时眉头打结:“这画有些古怪。”
夜摇光也没有点破,而是由着黄彦柏去看,就是想知道黄彦柏能不能看出门道。
黄彦柏的手隔空抚上画,即使被乾阳的符纸所封印,黄彦柏依然感觉到了一股哀绝之气,顿时心中一阵莫名的难过:“好强的怨气。”
能够惑人心智的怨气黄彦柏还是第一次遇上,但是纵然他没有修为,可他依然能够感觉得到这画中没有生气,也没有死气。也就是说画中没有妖魔也没有鬼魂。
那么这一股怨气就是全然的死前的意念,黄彦柏抬起头对夜摇光道:“是诅咒,这种诅咒,若是下咒之人尚在人世,那便好化解,若是下咒之人已经不在人世,那便极难化解。”
“极难?也就是有法子对么?”夜摇光抓住黄彦柏的字眼,其实她对于去寻找到这画的故乡再寻法子化解的把握不大,所以才来问一问黄彦柏。
“对于我们……”顿了顿,黄彦柏改口道,“对于师娘,亦或是其他修炼生灵难如登天,但是对于冥族之人却极其容易。”
她想起了在玉皇殿遇上的冥曦,含崆说过渤海冥族以禁咒之术闻名,擅长这世间所有的禁咒之术。当初在玉皇殿,她还欠了冥曦的人情,若非有冥曦帮忙,只怕他们下场就更加的凄惨。
“除了求助冥族之人,别无他法么?”虽然夜摇光对冥曦感观很好,但到底没有多少交情,这样贸贸然然的求上门未必行得通。
“除了冥族,我也不认为这世间还有谁能够化解。”黄彦柏摇头道,“便是放到寺庙之中,佛家也未必能够度化。”
这句话把夜摇光最后一点念想都打碎,她点了点头,就和温亭湛一道离开。回到房间沐浴之后,夜摇光躺在床榻之上,思考着如何安置这幅画,这幅画毁不去,若是就这样将它置之不理,放哪儿哪儿倒霉。她也不能一辈子带着,如果不解决,等到她大限或者飞升之后该怎么办?
让她的子孙后代,代代镇守着一幅画?
夜摇光可不喜欢干这种给后人找麻烦的事情。
“在想什么呢?”温亭湛躺上床榻伸手将妻子揽入怀中。
“在想是先去吐蕃看一看,还是请冥曦帮忙。”夜摇光如实道。
“摇摇觉得冥曦此人如何?”温亭湛的手习惯性的搭在妻子的小腹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他觉得妻子的腰上多了一点肉感。让他忍不住多揉了两把。
夜摇光完全没有注意到温亭湛的举动,而是仔细的想过之后才道:“从那日冥曦在我们处于劣势之下,仗义相助我觉着她是个可交之人,不都说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么?”
而且在明知道是为他人做嫁衣的情况系,冥曦在对付玉皇之时依然是第一个挺身而出的人,只为还清元奕的一个人情。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冥曦是个磊拓之人。
“既然如此,摇摇为何犹豫呢?”温亭湛笑道,“人活在世,如何能够孤立独行,再孤僻之人也得有一两个朋友,危难困扰之际,自然是向友人求助,摇摇何必害怕欠下恩情呢?”
“我不是害怕欠下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