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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为官之后的第一个休沐日,为了表示对国子监的重视,温亭湛定在了这一日去国子监。【无弹窗..】作为国子祭酒之女的岳湘龄自然是有方便之门,以探望父亲为由,出入国子监无人阻拦。



当温亭湛和一众学子们谈笑风生,对所有学子或刁难或恭维或求解的问题都一一态度温和的作答,有一个小厮上来续茶,明显将茶杯打翻时,温亭湛明明看到了,不但没有躲,反而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成全了他,似乎说道兴处而忘了旁边之人,一抬手就将茶杯给打翻。



茶水泼满了温亭湛的衣袖,浅白色的广袖被茶水这么一泼都有些半透明,那斟茶的下人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



见此,温亭湛轻声道:“是我不慎打翻,与你无关。”



岳书意皱了皱眉,看着温亭湛的面色如常,似乎一点也不介意,才点了点头:“快让人来收拾一番。”



“失陪片刻。”温亭湛说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了大堂,王木和王一林,一人跟着温亭湛,一人迅速的往外小跑而去。大家族的人,无论是男女,出门做客总是会穿一套,再带上一套衣裳,为的就是以防万一失了礼。



温亭湛和王森走到半路,被岳书意派来陪同温亭湛的书生突然有急事别叫走,温亭湛非常善解人意的放人。



这个人才放行,方才给温亭湛斟茶的小厮就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跪在温亭湛的面前:“温大人,求求您为小人求求情,管事要将小人驱逐,小人不能丢了这份差事,求求您!”



小厮额头磕在地面上砰砰砰之响,温亭湛自然是面露不忍,却略显尴尬的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又看了看一脸哀求的小厮,最后只能对王木道:“你陪他去见见管事,便说这事本官不追究。”



“是,少爷。”王木自然是对温亭湛唯命是从。



于是温亭湛就这样落单,没走几步就遇上特意等待他,却还在装模作样扫着院子的一个人,他便上前问道:“不知在何处?”



落脚阁是俗语,也就是特定场合办宴会,遇到类似突然状况,有客人需要换衣,又没有所谓的客房,或者说客房太远,就会专门去这里。



“公子请随小人来。”那小厮立刻就将温亭湛引入到了一间屋子,这屋子并不偏僻隐蔽,堂堂正正的距离正堂也不远,想让人怀疑都不可能。



小厮将温亭湛引到了房间内,很快就端上了茶水和糕点。这些糕点都没有问题,茶水也无,屋子里缭绕的香气却有淡淡的迷迭香之气,这是迷香,温亭湛只需要闻一闻便知,竟然用香料来对付他。



掐着时间,温亭湛倒下,很快房间就被推开,有轻盈的脚步靠近。



“慧琴姐姐,我……”



“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要放手?”一个冷沉的女音响起,“我可告诉你,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温亭湛这个人你若不用此法,你永远休想得到。我已经帮你到了这一步,余下的就看你自己如何把握。”



言罢,慧琴郡主便转身离开。岳湘龄在门口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一咬牙走了进去,将房门关上,她走近看着趴在桌上,闭着眼睛依然如是俊美无人能及的温亭湛,那他是比她幻想之中还要完美的夫君,她从来没有想到这世间还有比她所想的更完美的男子,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深深的爱上了他,她是金枝玉叶,可为何在他眼中她却比不上一个父不详的童养媳。



越想越不甘的岳湘龄完全不知道,她已经渐渐的被自己的心魔所控制,在她俯下身想要轻吻温亭湛之际,一股异香划过鼻息。她砰然倒在了地上,温亭湛站起身,看都不曾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岳湘龄,将走到房间的香炉边,这是剑走偏锋,世人皆知他是一个调香能手,几人能够相信他会中招?只怕等到撞破了他和岳湘龄的私情,这反倒成了证据,证明他们两是两情相悦的私会。



在国子监这个最高学府,当着天下文人的面,违背了之前言之凿凿的视线,温亭湛这三个字将会臭不可闻,这一招不可谓不狠,也不可谓不聪明,温亭湛随手投了一点东西在香炉里面,他将阳珠留在了香炉的旁边,听到敲门声,就亲自去打开了门。王一林拿着他的衣衫,背上扛着一个男人。



温亭湛换衣裳期间,王一林已经将昏迷的岳湘龄和他扛进来的男子放在了罗汉床上,温亭湛迅速的换了衣裳,这时候岳湘龄已经开始有点意识,温亭湛看着香炉飘出的一缕缕白烟,面色平淡的带着王一林离开。



等到温亭湛一走,魔君就从阳珠飘出来附着在了被王一林扛进来的男子身上,这么鲜美的金枝玉叶他还没有尝过呢……



“另外一边安排的如何?”温亭湛淡声的问道。



“少爷放心,早已经安排妥当。”王一林面色如常,跟在温亭湛的身后,“伸家已经有人将慧琴郡主红杏出墙的证据递到其夫手中,想必很快伸家二少爷就会亲自带着人到国子监捉—j。”



“莫留痕迹。”温亭湛已经回到了大堂,他放下这四个字就把一步迈进大堂,依然与所有人谈笑风生。



直到不和谐的声音响彻整个书院,当因为担忧而齐齐涌过去的人捉到了两对野鸳鸯,脑子里都是嗡嗡直响,他们眼中最神圣的地方,竟然成了皇室两位郡主苟合之地,一众学子义愤填膺,这件事看到的人太多,完全压制不住,很快就直达天听。刚刚感受到自己老来子胎动的陛下,还没有高兴多久,就险些被气晕过去,当即下令拿了岳书意问罪。



在国子监发生这样的事情,其中一个当事人还是岳书意的亲生女儿,于公于私这件事责任最大的莫过于岳书意!一时间,岳书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指责,晚节便这样毁在了自己的女儿手中。



第819章 魔君的智商遭到鄙视



国子监的事情,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学子们的愤然完全无法安抚,皇室的遮羞布就这样被生生的扯下来。【全文字阅读..】今上不是一个残暴之君,也做不来斩杀几个维护皇室的颜面之事,那么就只能对犯事之人严惩。



慧琴郡主和岳湘龄都被贬为庶人,且陛下允许伸家休妻领取,养不教父之过,国子祭酒连自己的女儿都教养不好,如何为人师表?陛下下旨申饬之后,对岳书意革职。至于岳湘龄,到底还是陛下的亲外孙女,陛下虽然革去了她的身份,依然还是按时了南久王府到岳家下聘。



是的,温亭湛给岳湘龄安排的人不是一般的贩夫走卒,而是南久王的嫡长孙,恰好就读于书院的萧秉。



“萧秉,哈哈哈哈,现在当真是一个笑柄。”魔君特别开心,有人给他背了黑锅,回来之后就没有消停过,见温亭湛都不搭理他,于是他凑上去,“喂喂喂,你说说看,你咋不寻个出身低贱之人,这样高贵的郡主,醒来不发疯都不成。”



那样多快意啊。



温亭湛放下书,目光淡淡的看着他:“我终于知晓你为何入魔。”



“!”魔君懵了,这不是说着岳湘龄的事儿,怎么就扯上到他身上?



接着,温亭湛毫不客气的打击:“因为你的脑子,做人活不长。”



魔君:……



侮辱,这是赤果果的侮辱,实在是太过分了,魔君愤恨道:“本君纵横魔界之时,你祖上十八代就还未出生!”



“嗯,迦摩,你让我对魔界无所畏惧。”温亭湛气死人不偿命道。



魔君立刻就听明白了温亭湛的言外之意:连你都能纵横魔界,看来魔界的魔都比你还不如。



如果魔君有形体,此刻拳头一定捏得咯吱咯吱响:“我们修炼生灵,靠的是拳头说话!”



修炼的生灵,不管是妖魔仙灵佛人,其实真正拥有绝顶智慧的从来没有,这也许就是上苍所说众生平等,就连在人眼中拥有大智慧的佛修,其实也只是看透的太多,领悟的太多,加上窥探天机,故而才看起来特别聪明。但智慧和智商并不成正比,因为前者是潜心数十年增长而来,后者乃是天赐。除了佛门,任何修炼生灵都是强者为尊,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哪里需要费脑子,一拳头就能解决的事情,还需要弯弯绕绕,那才是脑子有病。



“唔,你用拳头解决敌人,我用别人的拳头解决敌人,这就是你与我之间的差距。”温亭湛淡声道,“我让你看到这么多,便是要你知晓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我可以尊重的傲气,但你莫要触碰我的底线。我可以将活人折腾的生不如死,同样也可以让妖魔痛不欲生。”



“合着你与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要警告我。”魔君这会儿总算反应过来,“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刻本君被你压制,你若能压制本君一生,本君自然听你的使唤。”



温亭



湛唇角轻扬,没有说话,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嘴上说说之人,他喜欢让任何生灵切身感受,从灵魂知道何谓惧怕。



看着温亭湛这样平淡,却隐含深意而又自信的笑容,魔君心里一凸,甩开那纷乱的思绪,打破他不喜欢的沉寂:“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他就是一个好奇心重的,若是不把心中的疑惑解开,会抓心挠肺的难受。



“何必害了一个无辜?”温亭湛幽幽的说道。



岳湘龄的身份特殊,她作为公主的女人,哪儿有资格获封郡主?岳湘龄能够有这样的殊荣,一则是陛下的的确确赏识岳书意,二则是为了弥补对其母的愧疚。当初陛下初登大宝,由于先皇的缘故大权旁落,为了麻痹功高震主的寇家,将邑德公主许配,却又没过两年将邑德公主的夫家连根拔起,亲手让自己的女儿成了寡妇……



若是岳湘龄真的和一般人私通,且不说会不会引起陛下的猜疑,发狠彻查这件事,从而横生枝节。就是邑德公主那么个狠辣的人,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无权无势之人?只怕用不了多久,这个人就会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死于非命。



“如此,岂不是更好?”魔君明白了温亭湛的用意之后嚷嚷道,“你就可以盯紧邑德公主,只要她敢动手,你不就抓了她的把柄。”



温亭湛目光淡淡的扫过阳珠,拿起书看,不再理他。



然而魔君被温亭湛那看似没有任何情绪,实际上就是再说着,我无法与白痴交流的目光看得怒火蹭蹭蹭直升:“本君何处不对?”



“其一,岳湘龄一个月前才在闻喜宴对我表明心意,怎可如此之快就与一个处处不如我之人在书院私通?难道所有人都是傻子么?”温亭湛压制着不耐道,“其二,若是我借此再做动作抓住邑德公主的把柄,就露了痕迹,届时陛下定然要怀疑书院之事也是我所设圈套。其三,萧秉倾心岳湘龄,知晓之人不在少数,他趁着岳湘龄好不容易来了书院动了心思,于情于理说得过去,且他身份尊贵,邑德公主除了乖乖将女儿嫁过去,不敢有任何不满之心。”



“你如此还不是便宜了那恶毒公主之女,日后姓萧的指不定对她言听计从。”魔君难得揪住温亭湛一个不足之处,立刻大声道。



温亭湛冷嗤道:“若是你知晓你的女人,之所以委身于你,只不过是为了算计另外一个男人,而意外占了便宜,你还会待这个女人如珠如宝?”



“本君非把她掐死不可。”魔君立刻怒道,旋即就反应过来温亭湛的算计,心里不由吐槽,这是坏的没边儿了。



男人的劣根就是得到了的永远没有得不到的珍贵,尤其是自己心中曾经千好万好,站在神坛一般的心仪女子,竟然在婚前就做出了这么不知羞耻之事,一下子所有的光环都会破碎。若是岳湘龄再闹一闹,不安安心心的嫁,那就真是萧秉心口的一根刺,别人把岳湘龄娶回去或许还碍于她的身份,萧秉可不需要顾忌!



第820章 温亭湛vs岳书意



高啊,真他娘的高。【无弹窗..】



而且,萧秉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他为了顾及皇室颜面娶了岳湘龄,明明是岳湘龄不知羞耻,温亭湛偏偏让陛下查出来的是他心思不轨玷污了岳湘龄,萧秉这委屈要找谁来发泄?自然是一手自导自演,最后让他倒了霉的岳湘龄。以邑德公主那样掐尖好强的性子,定然要抓住萧秉这个‘把柄’不放,她会认为萧秉亏欠了她家女儿,会借此在萧秉面前趾高气昂,她越是如此,就越会让萧秉看不上岳湘龄,岳湘龄日后的日子……



魔君细思极恐,越想越不寒而栗。乖乖的,飘远一点,他需要静静。



温亭湛将一切安排的天衣无缝,可终究还是有一个将一切看穿,这个人自然是被陛下撸了官职,如今闲赋在家的岳书意,在陛下查出来是萧秉动了邪念之后,对岳书意的怒气也是轻了不少,将萧秉杖责之后,也就不再勒令岳书意闭门思过,只不过依然没有官复原职。



所以,岳书意在得到自由之后,在温亭湛回府后亲自到了状元府。



温亭湛客气的招待,时值四月末,满池塘的荷花已经打了粉嫩的花苞,在池塘碧绿的荷叶之中亭亭玉立,清风徐来,花影摇曳。



被池塘环抱在中间的小亭子里,钩在亭柱上的浅蓝色轻纱帷幔轻轻的飘动,寂静的风中唯有火炉煮着水壶的声音。



岳书意一直目光静静的看着温亭湛,温亭湛静坐在他的对面,坦然回视,带着礼貌客气的微笑,仿佛一个安静的在随时准备聆听一个长辈指教的俊雅少年,那样的温文尔雅,静美无害。



无害?



想到这两个字,岳书意不由冷嗤一笑,旋即开口道:“我从教十余载,阅人无数,遇到天资聪颖者也不知凡几,可从未有人让我觉着深不可测,温大人是第一人。”



“能得驸马爷的夸赞,是下官的荣幸。”岳书意已经没有官职在身,温亭湛自然尊称他为驸马爷。



可不知为何,岳书意觉得温亭湛明明很平淡的一个称呼,却似乎含着一点点讥诮,他成为驸马有什么值得被这个少年看不起?这十几年他兢兢业业,能够做到如今的三品大员,从来不是依靠驸马的虚名。



“温大人,你我之间可曾有过节?”岳书意直言问道。他实在是看不透这个少年,也想不明白。



“我与驸马非亲非故,何来过节一说?”温亭湛微微露出一点诧异。



“既如此,温大人为何下手如此之狠?”岳书意目光变得沉寂。



“下官不知驸马何出此言。”温亭湛双手相交拢在宽大的袖袍之中,虽然不是跪坐,却将晋魏士族儒雅之风展现得淋漓尽致,衬着他身后冒出荷塘,在风中摇曳,铺洒着阳光的荷叶,更是美能入画。



“温大人行事缜密,我佩服不已,虽则我寻不到任何证据,可我相信我自己的判断。”岳书意平声道,“虽则我看不透温大人的深浅,可我却信得过自己的眼睛,温大人合该是一个恩怨分明,赏罚有度,胸有丘壑的伟岸之人。小女所为确然不妥,可若非温大人与我们有旁的恩怨,我想不出为何温大人会用如此绝的方式惩罚小女。”



“驸马如此相信自己的眼睛,驸马真的看清楚你身侧的每一个人么?”温亭湛似笑非笑的问道。



岳书意一愣,旋即蹙眉,他知晓温亭湛是意有所指,却想不明白温亭湛指的是谁。



当然温亭湛也不打算点破,而是转而道:“驸马多虑了,令千金会有今日的下场,是她自作自受。且湛并没有驸马所想的那般高尚磊落。今日换了任何人一人,行了令千金之事,都得付出同样的代价。”



岳书意瞳孔一缩,他看着面色如常的温亭湛,怒道:“你何至于此!你明明可以脱身,可以制止,可以让事态波澜不兴,为何要这般毁了一个孩子,她只是一个孩子,一个用错了方式去爱慕一个人的孩子,你便不能念在她对你一片真心的份儿上多一分宽容么?”



“好一个用错了方式爱慕。”温亭湛轻轻的勾唇,“驸马,令千金的用错方式,若是湛不能及早察觉,湛会是怎样的后果?”



岳书意顿时一噎,温亭湛如今正是冉冉一颗升起的星星,他在文人心中的地位刚刚有了雏形,若是当着那么多学子的面被看到,只怕……



“令千金的爱慕险些让湛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湛以此回击,何错之有?”温亭湛幽深漆黑的眼眸一片冷漠,“还有,这世间能让湛去宽容的女子只有一个,出她以外任何女子在湛眼中和男子无甚区别,湛也不会因着是女子就手下留情,心慈手软。须知这世间有多少女子隐于暗处,实则比站在明面的男子更加y毒与可怕,只不过惯有自以为是的男子以为他们娇弱,故而才会有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美人关难过。”



岳书意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和所有男子不同的少年,他没有看不起女子,所以他不会怀着一颗大男子之心去怜香惜玉,所以他对所有女人都可以痛下狠手,这世间怎会有这样想法的男子!



温亭湛完全不理会岳书意的纠结,而是慢条斯理道:“当日在闻喜宴,我已经提醒过了令千金,可令千金依然在国子监行了如此之事。若是湛再放过她,她岂不是要误以为湛当真对她于心不忍?我温亭湛,永远不会为了给别的女人一丝宽容,而让我放在心尖的女子心中不愉。驸马与公主相识于辉煌,自然是体会不了湛与内子扶持于微末的情深义重。”



温亭湛的话让岳书意心神一震,他霍然抬头对上温亭湛别有深意的笑容,他的心脏一阵紧缩,他突然之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定定的看着温亭湛,企图从他的眼底读出一些什么,可温亭湛的眸子已经一片平静。



神棍夫人:夫君,要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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