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静了，再没有说话。

冗长的沉默。

乔绵绵忽然有一种回到之前八年的感觉，两人能聊的越来越少，最后通电话也只剩下沉默。

到最后，成了异地陌路人。

“我很快要进组拍戏了，可能要封闭上好几个月，不好联系。”欧廷又说道。

拍戏是很辛苦的，尤其听说新电影有大量的动作戏。

“那你自己要注意身体，可以做特效的地方你就别太拼了。”乔绵绵关切地道。

“好。”

“饭要按时吃，别顿顿吃辣，对身体不好。”

“好。”

欧廷一连应了两声，也没有多余的话。

乔绵绵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光裸的肩膀往水里滑了几分，越滑越下，手机快沉入水中的那一瞬间，欧廷的声音叩响她的耳膜。

“绵绵，你能不能不和霍祁傲交往？”

轻轻的一问，带着某种试探。

“……”

乔绵绵呆呆地睁着眼，心猛地疼了下，她用力地笑出声，“干嘛，看不惯我攀上高枝啊？”

欧廷在那边道，“绵绵，你谈任何男朋友都行，为什么是他？”

“……”

原来不是她以为的那种意思。

乔绵绵笑自己自作多情，她怎么会以为欧廷对她……他心里眼里只有夏清一个。

“他不适合你，他出身那种环境，高高在上、目空一切是浸在骨子里的东西，和我们不是同类，我怕你会受伤。”

是啊，她当然知道她和霍祁傲不合适，天差地别的距离。

乔绵绵苦笑一声。

“绵绵，我知道作为朋友，我没有资格管你这种……”

“那就不要管了。”

她打断他的话，他越管，她的心只会越乱。

目前这样挺好的，真的很好。

欧廷以为她是不开心了，便没再说下去，只道，“那好吧，那我挂电话了。”

“嗯，拜拜。”

乔绵绵挂断电话，看着屏幕上欧廷的名字发呆。

夏家没了的时候，想起远在好莱坞的欧廷，她偶尔还会跳跃一些旖旎的想法，但那也只不过是想想而已，yy无罪。

一个她自己都讨厌的卑微软弱人格配不上任何人。

人家也看不上她。

比起恋爱那种虚无飘渺的东西，她更看重挣钱这件事。

挣了钱，别人家庭能给孩子的，她也能给乔意，不会让乔意被问为什么一件衣服反复穿，不会鞋子磨脚到流血跑不动被体育老师责骂，不会被问为什么不报夏令营，不会被当成异类……

可能这就是她毁掉的人生残余的全部意义，为乔意创造一个无限可能的未来。

将手机放到一旁，乔绵绵再一次沉入水中。

下一秒，她整个脑袋被揪出水里。

“痛。”

乔绵绵痛楚地抬头，就看到霍祁傲站在那里，瞪着她连连咳嗽，“你给我用的什么遮伤，味道这么刺激。”

他在南楼那边说一句话咳三声，说三句就打一次喷嚏。

丢尽了脸。

“对、对对不起。”乔绵绵慌了，“我给你洗脸，马上洗！”

她从浴缸中站出来，水顺着白皙的皮肤滑下来。

霍祁傲直勾勾地盯着她，到喉咙的怒意无形消散，被另一种欲望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