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集中的沈语谙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厚厚的一层汗水,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拿着刀具的手臂不要有所晃动。
虽然说从前在现代的时候因为某些原因,曾经目睹过别人做过这样的事情。
当时只觉得还不是很难,可如今自己亲手做起来才发现是那样的困难。更何况,这具身体的主人此刻正拿着眼睛紧紧盯着自己。
好想对怪老头说些话,让他不要再这样瘆人的盯着自己,可沈语谙害怕自己一开口,自己一直所维持的气场便会被破坏,最终只能在心底里默默暗示自己放轻松。
因为心理暗示的缘故,沈语谙逐渐进入了状态,以至于屋外太监的那声尖利的声音划过,沈语谙都没有察觉。
与此同时,屋外的言颂等人听到皇上来到这里的消息,一时间乱成了一锅粥。
至少现在,皇上还不知道言颂已经回到了府邸,更何况,如果让皇上发现了怪老头,一定会疑心此人是否与前些天宫里传闻的那个恐怖的黑影有关。
就在言颂着急的在庭院里跺脚的时候,门外再次传来了太监那尖锐的声音,只不过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更加高亢,也更多了一些不耐烦。
“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又害怕皇上在外面等的不耐烦了直接带着亲卫兵闯进来,沈语谙只能低声呢喃了一声,便换上一副笑容满面的脸向前去迎接皇上。
“皇上,您怎会来到我这个地方啊,真是让人觉得蓬荜生辉。”尽管言颂并不喜欢这样,却也知道夸耀人的话是绝对不会出错的,因此说着这样的话语如黄泉崩提。
显然皇上并没有在意言颂到底说了些什么,毕竟从大门打开的一瞬间,看到本应该在天牢的言颂居然安然无恙,此刻竟然还笑容满面的迎接自己时,皇上早就懵了。
向来与言颂不合的那个公公,从来没见过言颂这个样子,立马挡在二人的中间,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说道:“北郡侯,你这是演的哪门子的戏,从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样一面?”
话音刚落,一道冷冽的话语,带着三分慵懒横插而入:“你又算是什么人?侯爷与皇上说话,你一个奴才挡在中间做什么?难不成自认为比皇上的位置还要高?”
看着公公这样肆无忌惮的与言颂说话,在天牢憋屈了好几天的林景戈看不过眼的多说了几句。
依照公公向来的性子,定然是会与对方斗个你死我活不可,可一转头发现对方是林景戈后,刚提起来的兴致统统都散了,整个人如同斗败了的公鸡,无精打采的。
不明白其中缘由的皇上见公公居然这副模样,眉头不由皱成了一堆。
要知道,公公可是出了名的,就算是丞相,也会与之对上好几个回合才罢休的人。
这样轻易的就不说了,皇上不免觉得公公是心虚,便在心底里多打量了公公几眼。
“你怎么在这里?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虽然你有免除嫌疑的可能,可我还没有正式下旨将你从天牢里面释放。你这样可是违背了皇命啊。”
纵然面对公公,皇上已经起了疑心,可终究在明面上公公还是与自己站在统一战线的。
为了不让别人觉得自己的气场被北郡侯所压制,皇上迅速调转了话头,让言颂无法接话。
刚才情急之下,言颂只想着怎么能够顺利的保证沈语谙的治疗顺利,并没有想到其他。如今听到皇上这么一问,心里突然就是一空,大脑一片白花花的。
“皇上,我可没有违背您的命令。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我愿意的。而是被人给掳到这里来的。”言颂一时之间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什么,索性就按照真实的情况说了出来。
听完言颂的话后,皇上便紧紧盯着言颂的脸看,发现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与害怕,目光坚定,并不像是一个说谎的人。
而且皇上对于言颂的性子也算是了解的,知道对方是一个不愿意说谎的人。
“你说黑影掳走了你,那你倒是好好跟我说说他为什么要把你给掳走呢?”皇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走进了花厅,坐上了最为尊贵的座椅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言颂。
没想到皇上居然会因为这个问题而逼问自己,言颂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